跟在冷安祺身後的小翠道:“這個張生可真是個奇人,雖出生於煙花之地,卻潔身自好,自小就飽讀聖賢書,為人彬彬有禮,真是難得!”
冷安祺側目看她,調侃道:“嘖,我們家小翠這是情竇初開,芳心暗許了?”
小翠聞言,臉一下紅了,羞憤地跺了一下腳,“少爺您說什麼呢?”
“難道是我猜錯?”冷安祺輕笑。
“可不就是嘛,人家隻是欣賞他的‘出淤泥而不染’的品質。哪裏……哪裏是您說的那樣呀。”
“行了,我是逗你呢。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冷安祺好奇地問。
“冷公子,您這是給夫人買蜜棗來啦?”吳記掌櫃見到冷安祺,趕緊迎了上來。
“對,吳掌櫃,給我來兩包蜜棗。”冷安祺笑道。
“好的,冷公子稍等。”吳掌櫃轉身去取蜜棗。
“這安縣有誰不知呀?”小翠繼續道,“別的不知道,就張生那出生,總是備受關注的。”
冷安祺想了想,也是,看來張生的日子過得並不那麼好。
但即便如此,他每天都把自己拾掇得整整齊齊,絲毫不見半絲狼狽,可見此人是有多在乎自己的形象。
冷安祺的腦海裏猛然閃過點什麼,她想抓住,卻又抓不住。
“冷公子,您的蜜棗。”吳掌櫃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謝謝。”她回過神,示意小翠拿蜜棗付錢。
主仆二人離開了吳記。
路經一處店麵,旁邊幾個乞丐聚在一起,正興奮地交談著什麼。
冷安祺看了過去,下意識地凝神細聽。
“昨夜那美人可真是奔放呀,想不到看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孟浪起來,我都招架不住了。”其中一個乞丐微眯起雙眼,似在回味些什麼。
“可不就是,我……我聽她那嬌嗲的聲音,骨頭都麻了!”另一個乞丐麵露猥·瑣,笑得有些銀蕩。
“嘖嘖,想不到咱哥兒三個豔福不淺哪,平日裏那些姑娘正眼都不瞧咱一眼,就昨夜……她那麼主動,哎喲媽呀,我都以為是做夢了呢!”又一個道。
“可不就是做夢嘛,我……”
“少爺小心——”
冷安祺還想繼續聽,身子被小翠猝不及防地拉了一把,差點摔倒,猛然回神,就見一輛馬車停在了自己麵前,看樣子也是緊急刹車。
“你們怎麼趕車的?差點撞到我家公子了!”小翠氣憤地衝著車夫喊。
“是你家公子不看路,你還好意思說!”坐在車上趕車的趙寧,瞪大雙眼看著麵前與他怒目相對的小翠,這人還有理了?
自己主子走路不看路,差點撞上自己的馬車,要不是他及時勒住馬繩,這會他都成馬蹄下的亡魂了!
“喂,你講不講理呀?明明是你的馬車差點撞上我家少爺了,你還狡辯?你是不是不想負責?”小翠人往馬車前一站,叉著腰指著趙寧質問道。
“負什麼責?先別說是你家少爺自己不看路,再者說,你家少爺受傷了嗎?憑什麼要我們當冤大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