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暗沉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但旋即又暗了下來。
冷安祺問:“嬸嬸,我能見見你家女兒嗎?”
中年婦女看看她,又看向她身後的蕭璟轅,思索了一下,“你一個人進去。”
蕭璟轅:“……”
“好的。”冷安祺柔聲對蕭璟轅道:“夫君,那你在這等我。”
冷安祺的這聲“夫君”直接取悅了蕭璟轅,他眼中含著柔情地微微點頭,“我就在外麵,有事喊我。”
“嗯。”冷安祺跟著中年婦女進了裏屋。
中年婦女看著這樣一對璧人,心中更加難受,她一直盼著女兒長大後嫁人,也能和眼前這對年輕夫婦一樣,恩愛有加。可是……
中年婦女直接推開了門,就見一個少女呆呆地坐在床邊,雙眼無神。
冷安祺微怔,這女孩是……癡傻?
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中年婦女眼中含淚,上前握住女孩的手,“祭祀說,這是河神的旨意,她如今這個樣子其實是魂魄已經去了河神那裏了。”
徹!
冷安祺忍住想罵人的衝動,走至女孩麵前,仔細端詳了一下,問:“這種狀態多久了?”
“從選定的那天起,第二天醒來就這樣了,到現在已有三天。”中年婦女難過地抹淚。
“一直這樣,還是偶爾會清醒?”冷安祺問。
“有時候會清醒的,但時間越來越短,而且每次醒來都鬧著要離開,不要嫁給河神……”中年婦女突然捂住了嘴,自知失言,惶恐地看著冷安祺,深怕她會把自己剛才的話說給祭司聽。
冷安祺眉頭緊緊地皺著,一臉凝重,她不懂醫術,但她每天跟赫連黛娜在一起,耳聽目染,多少知道,這個女孩是被一種藥物給控製了心誌。
“嬸嬸,你先出去一會吧,我想單獨跟她說說話。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秀秀。”中年婦女起身,難過地看一眼癡呆的女兒,轉身哭著離開。
冷安祺走到秀秀身邊坐下,“我知道,你是聽見我說話的,隻是你無法從你的神誌中清醒過來。”
她仔細觀察著秀秀的反應,果然,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她看到秀秀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什麼祭河神,那都是假的,害人的對不對?我是朝廷的女參軍,我願意幫助你,但目前我一個人沒辦法對抗那麼多的人,最重要是我還沒能摸清楚這其中的勢力到底有多強,所以,還是要靠你自己。”
冷安祺看到秀秀的眼角有淚水滑下,她暗暗鬆了口氣。
“我不知道他們是通過什麼手段給你下藥,但你一定要記住,。從此刻起,不能隨便吃他們給的東西,知道嗎?這裏有一顆解藥,我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若是你能清醒過來,就吃了它。還有一顆,必須在你去參加儀式前才能服下,這個可以救你,就看你願不願意賭一把。”她放下藥,起身走了。
秀秀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但她的眼神依然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