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晴緊抿著雙唇,半晌才平靜地開口,“冷參軍太看得起民女了,這樣秀娟的楷體字,民女怎麼寫得出來。”
“泰姑娘,謙虛是好事,太過就虛偽了。”冷安祺勾唇笑了笑。
泰晴的臉色有些難看,被這麼直白地罵虛偽她還是第一次聽,臉也跟著發紅。
辛皓烺:“……”
“我來幫泰姑娘梳理梳理一下這整個作案過程吧,不得不說,這個過程堪稱完美,若不知遇上了我……應該說,若不是牽扯進了我,也許一切就都如你所願了。”
泰晴此刻已經漸漸平靜了,她微微一笑,“民女一介平民,何以聽得衙門的案子?冷參軍抬舉民女了。”
冷安祺微微頷首,“沒有誰比你更夠資格聽我分析梳理這整個案子了。”
“十月初三當天,你寫紙條,分別錯開時間,約了史靜柏過來城牆上見麵,你先是試圖說服史靜柏退出,告訴她,你與裴辛才是青梅竹馬,讓她放棄裴辛,成全你們。誰知道史靜柏不但不願意,還告訴你他們是相愛的,還已經有了孩子。你一怒之下,哦,應該說,你隻能按照計劃,將她推下了城牆。你甚至早就算好了時間,把史靜柏推下城牆,嫁禍給王雨汐。”
“冷參軍,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泰晴一副受盡屈辱的傷心模樣。
冷安祺無動於衷,“泰姑娘別急著哭,等我說完了,再哭也不遲。”
泰晴:“……”
“如你所計劃的,王雨汐在史靜柏墜落時到達了‘約定’的地方,親眼目睹看到史靜柏死在自己的麵前,差點瘋了。你算定了她會嚇瘋,這時候就沒有能力去辯解,而匆匆趕來的裴辛也看到了史靜柏死在了王雨汐的麵前,這時候他會怎麼想?”
冷安祺冷笑地看著她,“自然會先入為主地認定凶手就是王雨汐,畢竟像那樣自負又沒什麼大腦的男人,肯定會認為王雨汐那麼愛自己,為了他得到他,把史靜柏殺了是很有可能的,這才能證明她愛他有多深,對吧?”
泰晴的臉色漸漸難看,但她依然平靜地開口問:“冷參軍跟民女說這些做什麼?”
“我這是在陳述一起案情,你不覺得有趣嗎?”
有趣個屁!
泰晴看著她,眼底的恨意一閃而過。
“這不過是我們看到的一個表麵。但事實應該是怎樣呢?讓我猜一猜……”冷安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水已經涼了,她眉頭皺了皺,放下了杯子。
泰晴暗暗握緊袖子裏的手,那指甲掐疼了手心也不自覺,隻能故作淡定地望著她,內心早已抓心撓肺,百般煎熬。
泰晴:該死的女人!
“你,裴辛的表妹,你與裴辛從小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你從小就喜歡他,認為長大後理所當然會嫁給他,成為他的正妻。所以,在你十二歲那年,裴辛在你家中過夜,因讀書太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不小心打翻了油燈而不自知,結果著火了,你驚覺,不顧一切地衝進去救人。可惜那時候他的衣衫已經著火了,為了幫他撲滅,情急之下,你用手去撲火,將自己的右手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