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低著頭,都不敢抬眼去看太後的臉色,深怕自己被遷怒。
太後的臉色很是難看,認定冷安祺是知道了自己與辛雲芝之間的恩怨,故意在這裏嘲諷她的。
但她又不能直接翻臉,暗暗握緊拳頭,那指甲陷進掌心的肉,也未覺得痛。
她的心比手心更痛,這也是她一輩子都無法痊愈的痛!
深呼吸,告誡自己,不要跟她置氣,很快,她就囂張不起來了,到那時,她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察覺到太後散發出來的殺氣,冷安瑾微低著頭,假裝不知。
太後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雨的人,定不會因為這麼幾句挑唆,就對冷安祺動怒,很快就將怒意壓下,笑著對眾人說道:“禦花園的菊花盛開,不如大家移步前往禦花園賞花?”
齊王妃是個機靈的,立即附和,笑道:“早就聽說禦花園的菊花開了,今日是太後娘娘的壽宴,還能借此一賞,真是我等之榮幸!”
冷安祺嗤笑,在現代,菊花可是用來掃墓的,在太後的壽辰賞菊花,這寓意可真是太妙!
太後自然看到冷安祺那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她氣得手在發抖,但為了維持她身為太後的端莊,終究還是忍下了。
想她已經多少年不曾看別人臉色了,今日竟然被這個賤蹄子氣得肺都要炸了,還不能當場發作。
心肝兒痛!
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在兆嬤嬤的攙扶下,帶著眾人前往禦花園。
冷安祺早就盼著這一刻,這會她也沒有繼續刺激太後,很是配合地跟著一起出了正廳,走在慈寧宮的小路上,她刻意放慢腳步,假裝不經意地打量四周的環境。
有了之前的那種“大不敬”的行為,現在這樣明目張膽地東張西望,在別人看來那都再正常不過了,畢竟她連太後都敢懟,看一下慈寧宮的環境根本不算什麼。
太後心中嗤笑,還以為多清高呢,還不是像個鄉巴佬一樣,見到慈寧宮這般富麗堂皇,都一臉豔羨?
豔羨是真沒有,冷安祺現在心裏想的都是,這些地方看著不像可以多年囚禁人的地方,那就隻能是地下室了。
隻是這個地下室會設在哪裏呢?
佛堂?
據探子來報,太後每天都要去佛堂禮佛,那麼將人囚禁在那裏的可能性就極大。
冷安祺心中鄙夷,真應了那句一邊吃齋念佛,一邊殺人放火!
……
一行人來到了禦花園,這裏已經很熱鬧,皇帝早就帶著朝臣到這裏來賞菊。
因為男女有別,太後便帶著眾人在另一邊賞菊,雖然隔著一段距離,卻也能看到前方的亭子裏,蕭祁臻和蕭璟轅站在一起,他們的身邊還有一些年輕的新秀,似乎在題詩作詞,氣氛很是融洽。
這邊的動靜還是引起他們的注意,尤其是冷安祺那獨特的清冷氣質,站在人群中都是可以讓人一眼就找到她,她又站在太後的身側,自然一下就被人認出。
那些從未見過冷安祺的人無不在心中驚歎,果然是傾國傾城之姿,難怪攝政王視之如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