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死後,雖然鄧棋森做了手腳,讓館裏的人以為他是外出躲債去了,李大爺也沒有多想。
但是馬六住在館裏有一段時間了,李大爺也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冷不丁的不見了馬六,就覺得挺冷清的。
看著李大爺年邁的背影,我這幾天都沒有回家,也在館裏住了下來。
奇怪的是齊叔已經有很多天都沒有來館裏了,頂多就是打個電話問問館裏的情況,還是好幾天才打一次的狀況。
“李大爺,你說齊叔在忙些什麼呢,他還真是放心,把館裏的大小事情交給我們兩人,撒手不管了。”
“一個守好門,一個做好死者的美容,館裏還能有什麼棘手的事情,需要館主天天到場的。”
李大爺不以為意,話才說完,即“咦”的一聲。
“都說不能隨便點人,一點就到,你看,那是誰?”
李大爺小跑著過去開門,我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可不是嗎?
齊叔的車已經駛到了大門口。
“齊叔,你來了。”
“嗯,館裏沒有什麼事情吧。”
“沒事,有事我們會給齊叔打電話的。”
我跟齊叔邊聊邊往辦公室裏走。
“嗯,那就好。”
齊叔說完這句話後,就不開口了,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齊叔,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小心的詢問,祈禱著齊叔千萬別有事才好。
我還欠著齊叔那麼多錢,他要是手頭緊,我讓哪去找那麼多的錢還給齊叔。
“唉,說來話長,盡是鬧心事。”
齊叔走到了辦公室裏,自己給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就失神的呆坐著。
我觀齊叔天庭飽滿,印堂正常,如果有問題,應該不在他身上。
“誒,對了,我怎麼就忘了許純的本事。”
齊叔忽然間一拍大腿,兩眼發光的盯著我看。 我被他盯得心裏發毛,訕笑著說:“嘿嘿,齊叔,想到什麼好事了。”
“嗯,還真是好事。”齊叔邊打量我邊說。
好事啊,那我就放下心來了,能夠讓齊叔認為是好事的,一定跟紅彤彤的鈔票有關。
果然不出所料,當齊叔說完了他的好事時,我不笑了,而是磨刀霍霍滿滿的鬥誌。
能夠幫齊叔分憂解難,我仿佛看到了齊叔在我的債務上,大筆一揮,減掉了一個零。
想著美事,不知不覺中,我樂得笑出了聲,相信我的臉上就跟那怒放的鮮花,笑得燦爛。
“許純,此事……真的有那麼好笑?”
齊叔不解。 我連忙收斂,還好齊叔是熟人了,若換成是不相識的委托人,估計已經把我大卸八塊了。
“哦,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收起了笑容,認真的說:“有活幹,就有錢領,就有盼頭。”
“你這個小財迷。”齊叔搖搖頭也笑。
真好,想不到我還可以起到解語花的作用。
“此事宜早就宜遲,我們現在就去看看,我女兒是個什麼情況。”
齊叔說著,迫不及待的起身,示意我跟他走。
“齊館長有口福了,快來嚐嚐這解暑的綠豆湯。”李大爺端著鍋進來,跟我們迎麵碰上。
“李大爺辛苦了,我跟許純有事需要現去一趟,有事電話聯係啊。”
李大爺張大了嘴,完全弄不清楚這是個什麼的狀況。
就這樣,齊叔從進館到離開,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又離開,帶著我就往他家裏趕。
回家的路上,齊叔不停的跟我講,發生在他女兒秀秀身上的怪事。
“秀秀今年才剛滿10歲,聰明伶俐的人見人愛,可是自從三天前從公司裏回來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經常胡言亂語,要不就是模仿她媽媽說話的語氣,把她媽媽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聽到此,我心中一動,這樣的情況我好似在哪裏見過。
擔心齊叔繼續說下去幹擾到我的思考,我連忙打斷了他的話:“齊叔,你等等,我想想。”
“你想到什麼了?”齊叔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我短暫的遲疑了一下,咬咬牙,喃喃道:“蠱,應該是蠱。”
根據我對蠱毒的一些了解,這樣的情形有可能是中了傳聲蠱。
傳聲蠱極其難養,真正養成一隻傳聲蠱,往往需要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
極少有人願意花費那麼長的時間,養上這麼一個隻能傳話的蠱,有那時間想給人下降頭,還有許多花費時間短的蠱可以選擇。
秀秀到底遇見了什麼人?
怎麼得罪了如此狠厲的仇家。
“秀秀是不是亂說話時,所說的話都是阿姨對你說的話,基本上不會再針對別人?”
“對,就是這樣,你怎麼知道的。”齊叔大急,一手抓緊方向盤,一手抓緊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