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鄧棋森站在了我的身前。 “怎麼了?”
我不解的看著鄧棋森,難不成這屍體有什麼貓膩不成。
“這屍體,我有用。”
鄧棋森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有什麼用?”
死者為大,如果鄧棋森說不出來具體要幹什麼,我是不會把這屍體交給他的,再說了,他如果把屍體弄壞了,我明天拿什麼給死者家屬交代。
“你不想知道這男孩是怎麼死的?”
我看不慣鄧棋森故作高深的模樣,仔細觀察了下屍體。
這死者很瘦,雖說已經死亡,但還是難掩原本的病態。
而他的身上沒有其他傷口,所以我斷定這男孩應該是病死的。
我吐出這三個字時,鄧棋森讚許的點了點頭,然後遞給了我一麵銅鏡。 銅鏡巴掌大小,背麵刻著繁雜的花紋。
“你把銅鏡放在死者手上。” 我雖然不解,但卻還是按照鄧棋森所說把銅鏡放在了男孩的手裏,銅鏡上金光一閃,就出現了一個讓我意外的畫麵。
畫麵裏出現了男孩的身影,但卻不是他現在的樣子,而是小時候的男孩。
雖然是小時候,但直覺告訴我那就是他,男孩癡癡傻傻,家裏人非打即罵,推他搡他,沒一人給他好臉。 猶如放電影一般,銅鏡上出現了男孩的一生,那快進般的畫麵閃過,我心裏如明鏡一般知曉了這男孩生平一切。
原來,這男孩一出生就是個傻子,先天癡傻,家裏人對他都不好,而男孩的母親因為生出了他,也被他的父親所虐待,最後受不了跑了。
留下男孩由父親照顧,可他父親又娶了妻,繼母又生了孩子,男孩越來越不被重視,本來還有藥物治療,可惜被繼母挑唆的,也沒有了。
最後男孩病越來越嚴重,沒有送到醫院,活生生的病死了。
看完這一切,我對男孩很是同情,可說來講去,他還是自然死亡。
“你給我看這個幹嘛?”我不解的看著鄧棋森,還是不明白他給我看這個的用意。
“你可知道,他為何會先天癡傻?”
鄧棋森的話讓我想起來,我在外婆的道法書上看到過,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又分天地人三魂,而動物則隻有地魂和人魂,並沒有天魂,三魂七魄完整,靈智健全,縮少一個,都會先天不足。 或癡傻,或缺胳膊少腿,或聾啞,都有可能。每個魄所管理的東西都不一樣,所以丟失的魂魄不同,造成的症狀也是不一樣的。
看來,這男孩應該是缺了魂魄。 我轉頭看著鄧棋森,篤定的說道:“這男孩缺了魂魄,所以才會癡傻。”
鄧棋森讚許的看了我一眼:“不錯,看來最近還是蠻用功的。”
我得意的挑了挑眉,隻是還是不知鄧棋森到底是何意,這男孩缺了魂魄又如何?
鄧棋森也沒有在賣關子,開口說道:“我雖有千年修為,可以化身為人,但終究是沒有肉體,不能承載靈魂,就容易受傷,而這男孩缺一魂,我與他融合,借他的肉身可以存活。”
我仔細斟酌著鄧棋森的話,他的意思是,他要與這男孩合二為一嗎?
可如果這樣,那男孩豈不是要消失於天地之間,再也不存在?
我蹙眉看著鄧棋森:“你這不是君子所為,你這等於是搶占了男孩的靈魂,就和吞噬了他沒有區別,那他就不存在了。”
鄧棋森搖了搖頭:“不,這男孩本就沒有靈智,我與他融為一體,從此以後我便是他,他便是我,不分彼此。就算我不和他在一起,那他重新投胎,還是缺失靈魂,這本就是他造下的業障。我這是救了他。”
鄧棋森的話讓我動搖了,他說的沒錯,如果男孩再去投胎,依舊癡傻,又有什麼好,這樣也是一種解脫。 我不再阻攔鄧棋森,反而詢問他:“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鄧棋森遞給了我一把鎖鏈,鎖鏈是黑色的,手指粗細,上麵還有暗金色的複雜花紋。
“這是鎖魂鏈,你把他綁在男孩的手腕上,他的魂魄就會出來,然後我會和他融為一體。雖然他癡傻,但會本能反抗,你就用這鎖魂鏈對付他,千萬不可以鬆開鏈子,不然我融魂不成,還有危險。”
鄧棋森說的鄭重其事,他從來沒有如此安頓過我,我本以為融魂會很簡單,可是現在看來,這並不是一件易事。
我捏著鎖鏈,鄭重的對鄧棋森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會抓好,不會讓你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