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的清晨五點半，曲芊星早起吃了頓安穩的早餐。
小巧的薺菜包和南瓜小米粥。
距離成芩上班的時間還早，成芩不著急化妝，陪著曲芊星用完早餐。
成芩在曲芊星放下勺子時起身，拿上鑰匙想要送曲芊星去學校，
曲芊星急忙背上書包，向成芩擺擺手：“媽媽你再睡一會吧，我坐公交車回學校，媽媽再見。”
看著曲芊星風風火火的模樣，成芩笑著搖搖頭。
曲芊星一出小區門就撞見鬼鬼祟祟的夏以沫。
“以沫，這裏！”
夏以沫穿著鵝黃色的短款羽絨服，頭發高高地紮起來，整個人笑嘻嘻地蹦噠到曲芊星跟前。
“芊星！我好想你。”夏以沫一把攬住曲芊星的胳膊。
“是是是，我知道。明明不讓我家沫沫過來的，某人還是來了。”
夏以沫給出自己的理由：“我們都一個多月沒見了，等到中午見又過去幾個小時，我可不想等了。”
曲芊星點上她的額頭，從書包夾層裏取出一袋熱牛奶：“我就知道，拿這捂捂手吧 ，冬天可冷了。”
夏以沫接過熱牛奶，放在手心捂著。
等它涼到一半，夏以沫撕開袋口，在入校前喝完它。
走到校門口，夏以沫身子一僵。
曲芊星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怎麼了？”
“芊，芊星，你沒穿校服！”
新一款冬季校服已經發下來了，但那時曲芊星不在學校。
曲芊星這才注意到夏以沫衣服上的校徽。
每年學校的羽絨服款式都不一樣，上一屆女學生是青草綠，這一屆是鵝黃色，男學生是深藍色。
如今校長三令五申，周一到周五學生需要穿校服展現整齊向上的校容。
門口的兩位保安和一位值班老師攬起檢查校服的責任。
雖然曲芊星有充足的理由，但保安不會相信她們的一麵之詞。
夏以沫腦瓜子直轉，期盼找到溜進去的辦法。
曲芊星微微歎口氣：“別費力了，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
“啊！”
門口裏的兩位保安直勾勾地望向曲芊星所在的方位。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走吧。”
夏以沫惴惴不安地跟著曲芊星的腳步。
“你站住!”
背對他們的值班老師推一把眼鏡，仿佛背後有腦袋版攔住曲芊星。
“是你啊，沒穿校服。”今天是高一的年級主任潘瑋柏值班，也是與曲芊星多次不對付的老師。
曲芊星深諳自己命不好，冤家路窄，這都能撞上。
潘瑋柏鏡框下的小眼睛閃露金光，終於讓我逮著了。
潘瑋柏收住臉上神情，厲聲開口：“校長在周一大會上提過多少次了，穿校服穿校服，你的班主任也說過吧，屢說不改，腦子裏記不住還是故意挑釁，我還沒遇到像你這樣不識好歹的學生，你還配待在我們蘇州同學嗎？”
潘瑋柏說的話刻薄至極，身旁的保安側目看向挨罵的小姑娘。站成一排—同樣沒穿校服—被逮住的幾個學生嚇得一哆嗦。
剛才，他們可沒有挨這麼狠的罵。
這教導主任是更年期了嗎？脾氣一陣一陣的。
曲芊星知道潘偉博不會放過她，麵子能值幾個錢，曲芊星無所謂地站到罰站的隊列旁，她今天不想把這事情鬧大，秉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原則，就當潘瑋柏在放屁。
今天曲芊星的靈台澄明，佛光普照，對挑事的人看淡了。
顧忌到夏以沫會害怕，曲芊星獨自與她談話，
“沫沫，你先回班級，我在這站到早自習下就回去。”
夏以沫愣愣地看著她，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芊星。”
向來怕老師的夏以沫轉頭跑到潘瑋柏麵前：“老師你好，芊星沒穿校服是有原因的，她之前因故請假了，發校服那天她不在，所以她不知道需要穿校服，手上也沒有校服。”
這丫頭！
曲芊星不知道說什麼。
潘瑋柏的臉色垮下來，他最不喜歡有人挑戰他的權威，曲芊星頻頻挑釁她，與她呆一塊的小學生也敢反駁他。
因為離得近，夏以沫能看清潘瑋柏不善的眼神，瑟瑟地縮下頭。
“你！”潘偉博的怒氣衝到胸膛，即將爆發出來。
曲芊星“喂”一聲吸引潘偉博的注意，“教導，主，任，那還有位沒穿校服的同學。”
潘瑋柏眯著眼睛看過去，從幹淨無雜色的毛領到版型新穎的運動鞋，他就不想喊住那位同學。
他不想喊沒事，曲芊星幫她喊：
“那邊的同學，來一下這邊。”
柏寅霄右耳戴著藍牙耳機聽歌，曲芊星的呼喚進入她的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