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老師一個人帶三個班的地理課，還有其中一個班的班主任，好不容易把本班人認全了。
再想記住一百多個人名和臉，太難為他了。
“那個白上衣的女生，你上來，在左邊黑板上畫，右邊找誰呢？”
一節地理課懸疑情節拉滿，地理老師掠過常年不在課堂的曲芊星，選擇目標涵蓋所有低頭的人。
這時，蔣濛略顯拘謹地來到教室前門，中指叩三下，地理老師茫然地看過去。
地理老師以前教過蔣濛，所以蔣濛在他麵前不敢造次。
蔣濛硬著頭皮打斷課堂：
“不好意思打擾您上課了，我喊個同學，曲芊星。”
曲芊星在出去前看著地理老師，似乎在征取他的同意。
“去吧。”
“實在不好意思，南京大學提前招生的負責人來了，需要曲芊星本人去一趟。”
南京大學！
提前招生！
曲芊星！
“謔！”曲芊星接受到來自教室各方的視線。
韓小承的嘴唇裏仿佛能塞下雞蛋，在他這種學渣眼中，南大可是遙不可及的學府。
當然，他做夢倒也能夠夠，但在現實生活中，他已經與南大失之交臂了。
陸北城與柏川情到深處抱在一塊，感慨人與人的差距怎麼會大成這樣。
後座的蘇成宿嫌棄地看著他的前桌。
陳彩虹、呂陽、陳波等人真摯地道喜。
“恭喜，恭喜！”
“半隻腳踏入大學了。”
……
曲芊星直接來到校長的辦公室，幾位步入中年的數學係教授壓低辦公室裏的溫度。
潘瑋柏也在，直立立地站在沙發旁，看見門口的影子，剛邁出半步。
“小同學，你好！”
一位和藹的教授率先伸出手。
“您好。”曲芊星躬身與他交握。
潘瑋柏的介紹停在嘴邊，默默地退回原位。
“我是南京大學數學係的任課教師，姓程，喊我程老師就好。”
任課老師？
蔣濛沒想到科研大能會這樣自謙。
“小同學，我們看完你的競賽答題卡，覺得你的思路和角度，呃，算是另辟蹊徑吧，很有學數學的潛力，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進入南京大學的數學係？”
南京大學是江蘇省最頂級的學府，其中數學專業又是王牌專業，將來就業不用愁。
何況程教授親自來招人，課題組的資源或多或少會向曲芊星傾斜，其中好處不可限量。
在外人看來，進入南大數學係的性價比極其高。
曲芊星沒有被這條件迷了眼，落落大方地答到：“我對數學情有獨鍾，大概率在未來踏上數學的道路，也非常感謝您的到來，但是我還是想自己再考一次，看看自己到底能發揮到什麼程度。”
一旁隨行的教授顯得不可置信：“小朋友，南京大學的數學係可以排入全國前十，如果你接受我們學校的提前招生計劃，可以早點學習專業課，是一條不錯的捷徑，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不用了，謝謝兩位，我覺得自己還需要再沉澱一段時間。”
程教授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小朋友 你有心意的學校嗎？”
“北大。”曲芊星不想瞞他。
蔣濛倒吸一口涼氣，她也沒想到這孩子這麼直接。
曲芊星歉意地表達自己放棄這次機會。
另一位還想動員她的老師校領導一起勸說，但程教授擺擺手，“不必了，孩子有想法是好的，我們有緣再見。”
蘇中的行政書記書記腦子裏一團漿糊，先是程教授舟車勞頓地來到從南京到蘇州，
再到南大數學係的提前招生，再到曲芊星的拒絕。
如果他是曲芊星，他早就應了這件事。
可惜了。
他帶頭送程教授前往休息室，並詢問他們一行人是否想在學校逛逛。
程教授表示自己身體不好，就不久留了。
最後，程教授謝絕他們的相送，低調地回到酒店。
曲芊星還留在校長辦公室中，蔣濛本想將她帶回老師辦公室單獨談談，但校長與行政書記特意讓她等一會。
反正校長辦公室中什麼也不缺，有茶有咖啡，還有小零嘴，校長獻寶似地將它們全擺出來。
校長顯得格外懂人情世故：“沒事吃吧，蔣老師你也吃。”
曲芊星能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嗎？
她已經過了吃零嘴的年紀。
行政書記送完教授們回來，一眼看到桌上五光十色的小零食。
上次見它們還是上次，校長把自家女兒帶到辦公室裏玩。
行政書記理了理領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