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純走進了雅間,便看見劉公子下首端坐著一位年輕公子,麵相還算周正,就是太瘦了,而且眼窩有點發黑,一看就沒有休息好,昨晚一定熬夜了。
“袁大朗,這是我一個遠房的堂弟,年前與其父來到汴京城,我看他一人閑來無事,便帶他出來長長見識,希望袁大朗莫怪。”劉公子麵帶微笑,但眼中閃過一絲鄙視。
“嘎嘎…那裏話,在守的堂弟,在下當然歡迎至極了。”袁文純雖心有不滿,但還是笑臉相迎。
劉公子名叫劉在守,一般官宦子弟很少稱呼其名的,也就這些勳爵權貴之家的公子哥這麼叫他。
“在安,這位就是忠勤伯爵嫡長子袁文純,你叫袁大哥就行。”劉在守對堂弟使了眼色。
“袁大哥你好,小弟劉在安,這廂有禮了。”劉在安笑著站了起來,深施一禮,“小弟雖剛來汴京城,但袁大哥的名聲,小弟真是如雷貫耳啊。”
“咳咳…在安,還不快坐下!”劉在守臉色有點尷尬,狠狠瞪了劉在安一眼。
劉在安聽堂兄的話,再瞧見袁文純臉色發黑,才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趕緊坐下,低著頭一言不發。
“袁大郎啊,在安他還小,你不要在意啊。”
“嘎嘎…沒什麼大事,袁某人名滿汴京城之事,劉堂弟也沒說錯。”袁文純皮笑肉不笑,深深看了一眼劉在安,心裏吐槽,還小呢,都過了弱冠之年,這還叫小嘛,這踏馬叫弱智還差不多。
劉在安尷尬一笑,這一點袁文純還真沒說錯,自己才來汴京城多久啊,“汴京四少”的名號就把自己耳朵聽出了繭子,那還真是如雷貫耳,譽滿整個汴京城啊。
“汴京四少”就是四個名滿汴京城的官宦子弟,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而是茶餘飯後消遣的對象罷了。他們四人分別是寧遠侯嫡次子顧廷燁,忠敬侯鄭家二房的鄭驊,忠勤伯爵嫡長子袁文純與邱家邱敬之子邱可立。
這裏除了顧廷燁是花名之外,其餘三人那都是悲慘之名啊。
一想到這,劉在安就想放聲大笑,但這個場合不合適,不過劉在安很想知道,袁文純少了男人的樂趣,他是怎麼挺過來的,要是換成自己,自己非得投湖不可,少了那玩意,做男人還有什麼意思。
劉在守看見劉在安那眼神,就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這讓他甚是不滿,甚至還有點埋怨自己的堂叔,那麼忙幹嘛,就不能抽點時間出來,好好教導一下這個隻知道女人的白癡,都這麼大的人了,連話都不會說,丟盡了劉家人的臉麵。
看了一眼袁文純,劉在守趕緊雙手舉起酒盞,“哈哈…大朗,不說這些了,來,咱們先吃酒。”
“嘎嘎…今朝有酒今朝醉,吃酒。”袁文純也是雙手舉酒盞,隻是與劉在守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至於劉在安直接被他自動忽視了。
劉在安嘴角一撇,心中不屑,一個落魄勳爵,還是一個宮外太監,牛氣什麼啊,他一揚脖,一盞酒進了肚。
袁文純放下酒盞,看了一眼有些礙眼的劉在安,朝著劉在守努了努嘴。
“大郎,放心吧,我那叔父其實也幫王爺做事。”
袁文純一聽,心放在了肚子裏,稍作猶豫,還是開口問道,“在守啊,你父親那裏流露出些許消息沒有啊,王爺他…他有準嗎?”
“大郎,當今官家沒有子嗣,這是人盡皆知,所有趙氏宗祠中,隻有我家王爺最為強幹,也有希望繼承東宮。”劉在守壓低了聲音,神色有些自豪。
“可是…很多人都說邕王更有希望繼承的。”袁文純眼神飄忽不定,眼中帶著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