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正經地沉聲說道:“走吧,回寢帳。”
阮星月纖柔的十指陡然攥緊了手下的衣擺。
一雙顧盼瀲灩的美眸閃過一絲慌張。
她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
可是事到臨頭,年歲尚小的姑娘還是心中難免緊張恐懼。
她垂頭跟在男人身後走出帳子。
此時夜色已經深了,軍營中各處已經點起燈火,火光在寒風中一跳一跳的。
霍霆梟走在前麵,阮星月跟在後麵,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路過士兵們營帳的時候。
男女交歡的曖昧聲響從一個個厚實的營帳裏隱隱約約地傳了出來。
間或有男人粗聲粗氣的喘息和下流的葷話,以及女人尖利的嘶叫。
無孔不入地往兩人的耳朵裏鑽。
阮星月渾身一個激靈。
隻感覺女人們尖利的嘶叫聲在她腦海裏回蕩,久久不散。
原本就緊張恐懼的心緒更是慌亂如麻了。
為何那些女人叫的那麼慘痛?
她不由自主看向走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男人的身量實在是高大威猛,穿著黑袍仿佛跟深重的夜色融為一體。
那肌肉虯結的胳膊比自己的大腿還粗。
即使內斂沉默,通身也散發著強悍的氣勢,仿佛一拳能打死一頭野牛。
阮星月心中恐懼之意越來越濃。
男人如此強壯,稍微用點勁就能把自己的腰肢折斷。
到時候在榻上,他會憐惜她嗎?
對情愛之事一知半解的姑娘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走在前頭的霍霆梟自然也聽到了那些帳篷中的動靜。
往日裏也有幾次聽到他手下的兵們狎妓的聲響。
他也沒什麼太特別的感覺,但是此時,她就在自己身後跟著。
他們走在去他寢帳的路上,彼此都心知肚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男人一身的熱血就這麼躁動沸騰起來。
霍霆梟喉結幾番滾動,呼吸漸漸粗重。
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忍耐。
......
主將的寢帳肉眼可見的比其他普通士兵要大很多。
霍霆梟抬手撩開帳門,示意身後的姑娘進去。
阮星月看著火光微微的寢帳內,屏住呼吸抬步款款地走了過去。
經過男人的時候,阮星月不經意抬眼瞧了男人一眼。
卻正好對上男人正垂頭專注地凝視著她的眼神。
男人的虎眸極黑,極為深沉。
隻是原本的沉穩鎮定已經染上了淺淺的穀欠色,繚繞著屬於男人的危險氣息。
阮星月被男人看得玉容微紅,不自在地垂下頭走了進去。
呼啦一聲。
厚實的帳門落下,將凜冽的寒風擋在外麵。
男人緊跟著她走了進來。
阮星月粗粗打量了一下帳篷內的擺設。
霍將軍的寢帳就跟他的人一樣透著一股子內斂穩重的氣息。
底下鋪著淺棕色的毛氈。
一眼看去的是一張寬大的桌案和坐榻,那桌子上整整齊齊地擺著些圖紙書籍筆墨硯台。
桌上還有一盞油燈此時亮著微弱的火光。
霍霆梟大步走過去拿起桌案上的油燈。
沉聲說道:“你先別動,我把燈點上。”
一邊說一邊將兩邊的落地古銅力士舉盞罩燈點亮。
明亮的光立刻映照到了帳篷四周。
阮星月這才看清帳篷的全貌。
左邊擺著木架子,上麵架著個臉盆,旁邊掛著擦臉布,下麵擺著揭齒的漱石杯和粗鹽,應該是男人平時洗漱的地方。
右邊豎著一座寬大的兵器架子,上麵擺著的該是霍將軍慣用的刀槍劍戟,旁邊是泛著寒光的鐵甲。
桌案後麵是一張又大又長的木製隔斷屏風,上麵畫著模糊的山河圖,看起來十分大氣古樸。
就在阮星月正打量著帳篷擺設的時候。
霍霆梟沉默著出了帳子,打發親兵去夥房要了一整桶熱水。
吩咐完霍霆梟回到帳子裏。
看見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原地,一步也沒有動。
看起來有些拘束的樣子。
霍霆梟大步走過去,一言不發地伸手牽住女人的手。
阮星月正打量著帳篷中的擺設。
屬於男人的極具壓迫感的高壯身軀陡然接近。
讓她嚇了一跳。
下一瞬,卻見男人拉住了自己的手,朝著屏風後麵走去。
阮星月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玉白色的麵容泛上了胭脂一般嫵媚的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