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刀在長安頭頂處猛地一變,在長安身旁砸出個深坑。
飛起的碎石,狠狠地打到長安的身子,藍橙相間的餘波,又將他震出數米之外,害得他耳裏嗡嗡響個不停。
小桃又用她瘦弱的肩膀,扛起這柄數丈長的大刀,惡狠狠地道:“這次算你運氣好,但早晚有一天,我會好好給你治治病,讓你的血也染到我的裙上,直到你說出師父的下落為止。”
長安苦笑道:“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殺定我了?”
小桃哼了一聲,拖著長刀走入內府,長刀在地上劃出火花,所過之處,都會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長安感歎:“花府確實富貴啊,竟然肯養這麼個祖宗。”
“花府很窮,所以我們才要盡快知道路小三的下落。”屋梁上的人冷不丁說出這麼一句,讓長安又打了個寒顫。
有了先前的兩次經驗,長安已逐漸學會如何毫不害臊地說謊。
所以他笑嘻嘻地來到屋梁下,說道:“師姐啊,您真厲害,連那樣的魔女都害怕您,嗬嗬嗬。”
花嬋輕輕從屋梁落下,她紮著的長馬尾,正好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借著最後的那點月光,長安發現麵前的花嬋麵色白潤,目光清澈,渾身都散發著十足的精神氣。
她明明隻穿了件極普通的黑色簡衫,卻憑借著她那傾國的容顏,和身體獨特的花香,輕而易舉地就將這世間的一切映成了黑白色。
麵對突然現身的花嬋,長安早已怔住,他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師姐,更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女孩。
“這…讓我以後,還怎麼對其他女孩心動?”長安看著她的臉,癡醉著,自語著,忘我著。
花嬋卻對他這樣的癡迷毫無興趣,隻是一臉嚴肅地問道:“師弟,你知道路小三的下落,對嗎?”
長安仍在怔怔地瞧著她…
“師弟?”
“啊?什麼?”長安一臉羞紅,急忙問道。
“你認識路小三?”花嬋重複了她的問題。
長安聽了,心中好是失落,明明麵對著這麼美麗的女孩,可對方的第一句,卻是在問候其他男人。
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無疑都是恥辱的。
“我當然…認識他…而且…”長安低著頭支支吾吾,現在的他,絕對做不到對這麼美的人撒謊。
“花小姐,水心閣前來求見。”遠處突然響起清朗的女聲。
話音剛落,就見遠處有幾個白衣仙女,正踏著風兒,乘著月色,徑直向這裏而來。
隻見雪白的裙擺在空中輕揚,伴隨著一股清香,幾位仙女已飄然來到二人麵前。
她們同時向二人行禮,“花小姐,長安公子。”
長安連忙微笑回禮:“原來是水心閣的姐姐們到了,我還想著……”
他笑到一半便停住了,因為他突然發現:水心閣的人是唯一知道他和路小三下落的,而他心底裏,卻還是希望這件事可以一直隱瞞下去。
所以她們此時的出現,無疑是對長安宣告了死刑。
可眾仙女們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再過多提路小三的事情。
直到花嬋冷著臉說道:“我說過很多次,隻有他親自來,我才會把人交給你們。”
白衣仙女們麵麵相覷,為首的女孩突然笑道:“花小姐今日怎麼收拾得這般齊整,莫非是為了見情郎?”
她們又笑著看向了長安,其意所指,已再明白不過。
長安的臉已經紅透了,可花嬋卻並不為之而動,反而是一臉認真地答道:“我之前答應過他,務必照顧好他徒弟,所以我絕不會輕易地就將人交給你們。”
長安這才大概理清了思路:水心閣的人是來問花嬋要小桃的,但花嬋並不願輕易將人交給她們,而且水心閣的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裏要人了。
為首的白衣姑娘又道:“可是,我們閣主曾親口允諾過路大人,要照顧好他的愛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