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酋堰垂眸,嘴角輕輕勾起,“今日是太後壽辰,就忍忍吧。”
南墨衣低笑,緩緩站了起來。
高挑的身材,窈窕的身姿。
雖是女子,卻有一副君臨天下之威。
“小然,去將我昨日囑咐你的東西拿來。”
小然連忙點點頭,應了聲是,轉過頭便滿臉興奮的跑了出去,顯然是要給南墨衣騰位置。
城酋堰修長的手指撫過南墨衣滑嫩的臉頰,輕聲道,“入宮要小心一些。”
“你不與我一起去麼?”南墨衣皺眉,她以為他會去的。
城酋堰手指頓住,緩緩收了回來,眸光溫柔,“我,不太適合去那裏。”
“為什麼?”南墨衣眸光閃爍,“說起來……那皇帝為什麼邀請你?”
城酋堰拍拍她的頭,笑容神秘,“衣衣以後就知道了。”
南墨衣蹙眉,對於她的記憶,他閉口不提,這種事情,也說不得麼?
一時覺得了無興趣,南墨衣拍開他的手,自顧自的在一旁坐下。
見她僵硬的麵頰,城酋堰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隻得軟了嗓子,“衣衣……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珂兒。”
城酋堰話未說完,屋門又是一開。
隻見蘭若身著淺金色長袍,手間捏著一直小帕走了進來。
見城酋堰和南墨衣二人在屋內,蘭若的麵色頓時有些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南墨衣從椅子上站起來,輕輕笑著,“娘,什麼事?”
“啊?”蘭若呆呆的回了一聲,又忽的記起事情來,“時辰不早了,該入宮了。”
南墨衣點點頭,小然已抱著一個箱子匆匆跑來,見南墨衣準備好了,隻是咧嘴一笑。
轉過身瞥了城酋堰一眼,南墨衣低語道,“我不希望你瞞我那麼多。”
城酋堰的麵容怔住,細細的望著那麵色僵硬的南墨衣,忽的笑了。
他還笑得出來……
南墨衣白了他一眼,將放置在桌上的那本憫族古籍遞給他,“替我保管。”
“嗯。”
此次進宮,是皇家的地盤,南墨衣將它戴在身上,總歸是有些不安。
一行人馬車浩蕩,緩緩朝宮內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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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府距離皇宮有些距離,在行路許久之後,才看見那朱紅色的一角。
在湛藍的天空,一望無際。遠處金黃色的琉璃瓦重簷殿頂,更顯得格外輝煌。
那遠處的圍城如同一座俯身的獅子,極具威武雄壯之意。
南墨衣眸光流轉,纖細的手指輕輕挑起馬車的簾子。
今日是……又要見到城南夜了麼?
南墨衣垂眸,嘴角笑容若有若無。
已是春風和煦之時。
櫻花飛舞,芳香四溢。
別致的院落,株株櫻花姿勢各異,清雅的環境,連人們的動作都忍不住放輕了一些,生怕擊碎了這安靜祥和的氣氛。
一條狹長的通道,其上灑滿了瑰麗的玫瑰花瓣,入眼盡是一片喜氣的紅。
道路兩旁,坐滿了人,除了文物高官,便是皇親國戚。
要說這太後娘娘的壽辰,本是十分隆重的事情,可是這太後娘娘卻與曆屆妃子不同,不僅喜愛清雅,也不愛那些繁重的禮節。雖然民間已置辦得聲勢浩蕩,這皇宮內,還是略顯冷清一些。
小道的盡頭,是一座涼亭,涼亭一側,清澈的泉水印著湛藍的天空,多多粉色的櫻花灑落其上,激起片片漣漪,美不勝收。
而涼亭內,身著金色鳳袍的女子正垂首而立。
這女子年紀不過三十出頭,身籠一襲貼身金鳳長袍,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寬長的褶福自身側傾瀉,曳地三尺。
三千青絲,烏黑發亮。隻隻金鳳飛舞,朵朵牡丹綻放。
那白皙的皮膚,還未顯老態,兩側若有若無的紅暈,令她光彩照人。
此人正是在天下享有慈愛盛名的流禾太後。
而她的身側,子城霍一襲明黃色龍袍,手臂自然擱置在龍椅上,一雙銳利的眸子略收,透著淡淡的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