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也有輕鬆的時候,老乞丐認為米亦竹對外界的感知已經十分不錯,當然,這都得歸功於王莊主的教導。
不過對自己身體的認知,老乞丐認為米亦竹還是一張白紙。
盤腿坐下,調動一絲真氣跑上一圈,老乞丐要求他去感受那一絲真氣在體內遊走時最最細微的變化。
剛開始的時候,坐著坐著,米亦竹差點都快雲遊三萬裏。
老乞丐冷哼一聲,米亦竹立刻清醒過來,急忙凝神靜氣。
要是真惹得這老家夥不高興,鬼知道還會弄些什麼花樣出來。
有時候夜間疼痛難忍的時候,米亦竹也會在床上盤腿坐下,調動一股真氣跑上一圈,不過這樣做的目的可不是為了練習,而是打算讓自己分心,減輕一點痛苦。
誰知誤打誤撞,時間一長,居然也讓他琢磨了一點門道出來。
至少,能清楚的感知到經脈的某個位置出現異常。
最後練習的就是輕功!
輕功這個東西,除非將它鑽研到極致,否則,講究的還是內力的比拚。
比如,一位二段,肯定永遠都無法追上一段。
讓米亦竹演示了一番,憑心而論,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老乞丐的嘴裏很少能吐出什麼好話,他對米亦竹那些什麼肩頭一晃、雙腿一彈的動作極盡挖苦,認為那是雜耍的表演。
米亦竹沒有生氣,因為他想起了苗詩煙,那位好友坐在自己房間的椅子上,一動不動就可以憑空消失。
米亦竹問如果不借助肢體,要如何發力?
老乞丐反問一句:“你體內的真氣都是用來幹嘛的?”
然後又是一陣猛烈的挖苦。
在武學一道上,米亦竹毫無還嘴之力,隻能默默的聽著,心裏想著得找個機會回敬一下才是。
挖苦完後,老乞丐教給米亦竹一個妙招,如何利用真氣做到瞬間移動。
剛開始,也就能移動個三五米遠,老乞丐說這東西不用著急,勤加練習就好。
一月後,老乞丐讓米亦竹喚來二段的侍衛對練,說是要檢驗一下這一個月的進步。結果,已看不出有放水的痕跡。
是老乞丐看不出,不是米亦竹看不出!
又過了一個月,老乞丐再次讓米亦竹喚來二段的侍衛對練,侍衛們臉上的神色都添了鄭重。
當然,落敗的還是米亦竹!
再過了一個月,此時已不需要老乞丐吩咐,米亦竹主動喚來二段的侍衛過招,勉強能堅持到五十招不落下風。
老乞丐的心裏,這才稍稍有些滿意,不過對米亦竹的要求,反而更加嚴格。
這幾月裏,城主知道米亦竹在苦苦探索武學的奧秘,所以除了議政會,一次都沒有召他進府。
至於米府,米亦竹早已親自前去打好招呼,免得讓米思齊夫婦擔心。
隻有劉忠偶爾會出現在他的麵前,挑一些重要的事情稟報。
比如今日,等米亦竹慢慢從地上爬起,劉忠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麵前。
“說吧!”米亦竹有氣無力的吐出這兩個字。
“下午有一輛馬車停在府外的大街對麵,等侍衛們察覺出異樣,馬車夫早已不見了蹤影。於是侍衛們打開車廂檢查,發現有人被五花大綁躺在裏麵。”劉忠說完後微微的彎了彎腰。
米亦竹沒有出聲,慢慢的朝場邊走去,劉忠急忙上前攙扶。
“事情太過詭異,奴婢就將此人關進地牢,結果被地鼠認了出來。”劉忠邊走邊說。
地鼠,是米亦竹取的名字,劉忠覺得好記,又比較形象,也就稱呼他為地鼠。
米亦竹突然停下腳步,略帶激動的看向劉忠。
他猜到了一種可能。
“付大人!那人是寸廣會的付大人!”難得一向穩重的劉忠,語氣中居然帶著一絲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