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巽兒梳洗一番後便回去休息了,青魚讓人給王府內的劉薔捎了口信。傍晚時分,巽兒醒來的時候,劉薔已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劉薔拉著巽兒的手,同樣哭哭笑笑的,眼角深刻的紋路刺痛了巽兒的心。這些年她的親人是如何走過來的?
“吃多點孩子。”望著與五年前相差甚遠的巽兒,劉薔總忍不住聲音哽咽。此時她嘴角有笑,隻是不再像曾經那般笑得純真直爽,而是像曆了風雨般沉著靜謐。她不知道她經曆過什麼,她隻是不停的為她感到心痛。“孩子這段時間過得是不是很苦?”
瞿巽兒擦幹劉薔的淚,鄭重其事道:“奶娘,這些年我過得很充實,一點都不苦。你別看我這個樣子,這些年的每一天,我都過得很好。隻是我一直沒有記起你們,讓你們掛心了這麼多年,我對不起你們。”
瞿守成和青魚默默擦了擦淚,他們都以為小姐沒了,那時他們都感覺天塌了,要不是一直沒有找到小姐的屍體,估計他們都撐不下去了。
“孩子,現在回來了就好,我們所求的也隻是你能平安歸來。”劉薔自己擦幹又不爭氣滑下的淚。“吃飯吧,都是你愛吃的。”說著夾了幾樣菜放到巽兒碗裏。
一頓飯完,瞿巽兒也將當年掉下崖後發生的事交代得清清楚楚了,幾人緊繃的神經總算放下來,聽瞿兒的話,這些年確實沒受多大的苦,還學了些本事,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聽了瞿巽兒的經曆,瞿守成和青魚總算寬了顏,隻是劉薔掛著笑卻欲言又止的模樣引起了瞿巽兒的疑惑。“奶娘,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劉薔輕輕蹙了蹙眉,有關上官陽的事她不知道該不該讓巽兒知道。她內心是想著孩子剛回來,應該舒舒心心地在家裏待著的。可她又覺得巽兒應該會想知道關於上官陽的一切。一番掙紮,劉薔還是提了句,“太子年前帶兵出征了,前日府裏剛接到消息,太子失聯了。”
瞿巽兒愣愣地看著劉薔。“他出事了?”
瞿守成見自家女兒瞬時煞白的臉,不滿地看了眼劉薔,“孩子剛回來,你提太子做什麼?要不是他,巽兒能摔下懸崖?他失聯就失聯了,大軍自然會全力搜尋他,你告訴巽兒有什麼用。”
劉薔歉意的看了眼生氣的瞿守成,“是啊,大軍會全力尋他。估計這會人已經找到了。”
瞿巽兒順了順瞿守成的背。“爹,我掉下懸崖並不是上官陽的錯,你別冤枉了他。”
瞿守成那個氣,“堂堂一國太子,護個小女子都護不了,難道還不是他的錯。原本還有心將你許了他,結果差點害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巽兒,這下你可別再犯傻了,一定得與他斷幹淨了。我看那徐之書比上官陽好上一萬倍,這些年沒少照顧我們。找個好時機,爹就跟他提提這事。”
“別啊。”瞿巽兒嚇了個激靈。“爹啊,我的親爹,你可別亂點鴛鴦譜。”
“那孩子多好啊,你為什麼要拒絕?你多大了你自己沒個底嗎?最主要是他跟你年齡相仿,且還未娶妻。你要是同意做他正房娘子,他肯定是樂意至極的。”瞿守成氣急。失蹤了幾年,而且年紀也上來了,那還有什麼好人家願意娶他的寶貝女兒?
她承認現在的自己確實是個老姑娘了,不好找人家,可也不能胡亂就將自己嫁掉啊,不嫁人她餓不死,還能一直陪著自己的家人,難道不好,再說她除了嫁人,也可以做些其他的事啊。“爹,我才剛回來,你就想將我嫁出去,你是有多不待見我啊?”瞿巽兒故作受傷。
“怎麼亂說話,爹哪有不待見你,爹是急啊,你都二十多歲了,再等下去,難不成打算孤獨終老?”他把女兒生得這般美,結果來了這一場意外讓女兒嫁不出去,那他還不如現在死了算。
“緣份天定,不能強求的。女兒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回來了,隻想好好陪陪你們。“巽兒笑笑看著三人。
瞿守成歎口氣。一切自有天意,也許是吧。“好,才剛回來,是該好好陪陪我們的。”
三人又聊起了這些年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