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魏子稷騎著馬從外麵回來,他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甚至翹起了嘴角,狠戾的眉眼帶上了一絲得意。
隻因他馬背上還馱著一頭野鹿。
雖沒有南川獵得的那麼大,但好歹也是一頭成年雄鹿,看起來絲毫不差。
這是他花費了整整一天時間,好不容易設下陷阱抓到的。
魏子稷騎著馬往裏走,甚至都不讓人碰這頭野鹿,要親自拿下來放好,隻等著讓魏景珩看。
“皇叔呢?”
魏子稷立馬問一旁的侍從,絲毫沒注意到營門口被吊著的祁鴻誌,和他脖子上掛著的金燦燦的金弓。
“回皇上,珩王殿下外出遊玩了,暫時還沒回來。”
“無妨,朕就在營門口等著皇叔。”魏子稷心情極好,說起話來都善良了幾分,“若皇叔回來便可第一時間看到了。”
魏子稷看向地上的野鹿,翹起的嘴角強忍著又壓了下去。
一旁的李公公顫顫巍巍上前,支支吾吾起來,“皇上…奴才有件事要稟報。”
“何事?”
李公公半天說不出個之所以然來,這件事他也不知該如何說明。
“不說就滾!”魏子稷拔高了音量,“別在這礙眼,打擾朕等皇叔!”
“奴才知錯。”李公公惶恐不安的跪下,長吸一口氣,“武狀元祁鴻誌他被珩王殿下吊在營門口,不知皇上您……”
魏子稷聽著這話才看向營門口。
隻見祁鴻誌高舉的雙手被捆綁著吊在那,嘴角是殘留著幹澀的鮮血,一隻眼睛似乎瞎了,青紫一片,整個人如同鹹魚般垂吊在那,奄奄一息。
而他的脖子上還掛著昨日賞賜來的金弓。
腳邊跪著幾個武將,嘴唇幹枯起皮,有些瑟瑟發抖。
在看不見的地方,風朔隱於暗處,悄悄的盯著這裏,眼神冷漠無情。
他被魏景珩安排盯著這幾人,心想他們又逃不掉,為何殿下還要他盯著,隻讓南川陪同出去,萬一殿下遇到危險怎麼辦。
魏子稷掃了一眼那裏,問道,“這怎麼回事?”
“奴才也不清楚,他們說要等皇上您回來了在稟報。”
祁鴻誌被吊在這裏的消息傳遍了行宮,一整天所有人都議論紛紛。
他們悄悄討論著,卻不知發生了何事,隻知道又是魏景珩做的而已。
魏子稷走向那裏,剛才眼裏的高興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不耐煩。
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事關魏景珩,他心中已然斷定是這幾人惹事生非,才會觸怒了他的皇叔。
本奄奄一息的祁鴻誌在看到魏子稷走來時,掙紮著左右扭動,卻無濟於事,隻是無故扯痛身上的傷罷了。
他的舌頭被拔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持續著昏不過去,卻又說不出什麼。
隻能“唔唔唔…唔唔唔”發出些嗚咽聲。
“怎麼回事?”魏子稷掃過地上跪著的幾個武將。
武將們哆嗦著一五一十說了剛才的事,祈禱著魏子稷能寬宏大量,放他們一馬,畢竟他們什麼也沒有做,隻不過跟著祁鴻誌而已。
魏子稷聽完後沒什麼表情,甚至不清楚魏景珩為何處罰祁鴻誌。
但他卻吩咐道,“將他剁碎了拉出去喂豬,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皇叔豈是他一個畜牲能妄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