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無罪,無常大人宰相肚裏好撐船。”
將拴著紅狐的縛鬼繩遞到無常手裏,晏修腦袋一偏,瞧見他身後站著另外一個家夥,全身上下被黑布裹得嚴嚴實實。
“嗨,裹黑頭巾的哥們,怎麼稱呼您?”
“.......”
白無常搖搖折扇,回道:“他是黑無常,同事,平時不喜歡說話。”
“啊哈哈,兄弟高冷有個性,好事好事。”晏修沒再多說什麼,一把將身後的華陽夫人推出去。
無常手中的折扇停住,眸光一動,上下打量華陽夫人。
“陽瞑司什麼意思,閻王隻讓我來捉紅狐,沒讓我將人也捎帶走。”
或許是目光太過可怕,又或許是看見無常身後泛著冷光的玄鐵鏈,華陽夫人心中驚懼,踉蹌後退幾步。真到了死的時候,沒有人不害怕。
“這兩個家夥的命綁在一起,一個沒了,另一個也沒了,你幹脆把他們打包打包,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全帶走吧!”
晏修小跑到桌前倒了兩杯茶,笑眯眯遞給黑白無常兩兄弟,“麻煩二老跑來一趟,喝茶喝茶。”說罷,他又從台上拿起兩個貢桃子,塞進無常的手裏。
看無常麵色依舊不改,晏修接著道:“按理說,華陽氏的大限還沒到,可這樣的惡人實在可恨,連我這樣沒覺悟的人都沒眼看!活該去十八層地獄受刑!”
晏修猛地一拍大腿,伸出兩根大拇指,連聲稱讚道:“還是大人您深明大義!冒著擾亂曆史被閻王處罰的風險,不顧自身安危也要堅定地要將他們伏誅,簡直是好人的典範。”
白無常左眼皮跳完右眼皮跳,心想這個玩意兒竟然對他搞推脫責任那一套,當下壓住心中噴薄欲出的怒火,嘲弄似的冷笑。
“閻王隻讓我捉妖,沒讓我捎帶其他人,陽瞑司不要搞錯了。”
此話言外之意是華陽夫人死歸死,反正沒死在自己的手上,老子不幫你背鍋。再者曆史亂了套,你晏修完不成任務,那是你無能,和他鬼差有什麼關係?
“看似一個,實際是兩個。”晏修眯著眼,緩緩伸出右手的兩根手指頭,“再說我已經將原委告訴你了,如果閻王追問下來,咱倆都逃不脫,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黑無常上前提起晏修的衣領,劍鋒劃破他的脖子。
白無常目露寒光,卻依舊伸出手,拿掉架在晏修脖子上的劍刃。
“陽瞑司在人間呆久了,竟然也學會了官場潑皮無賴那一套,說出去同僚間肯定哭笑不得。”
“說到底我就是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畜生,瓦縫爛石怎敢與皎皎明月爭輝,如果自己有能力還會請大人您出手嗎?您如果願意出手相助,日後必有重謝。”
無常眼珠子骨碌直轉,突然笑道:“此事我做不了主,還要稟告閻王......”它扭頭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紅狐,緊挨著畏畏縮縮站在一側的華陽夫人,語氣不鹹不淡道:“這兩個家夥先不帶了,來回麻煩。”
無常影子與黑暗融為一體,鐵鏈飄在半空乒乓作響,嘻嘻索索中夾雜著地獄惡犬的吠聲。
“鬼使大人離開了?”華陽夫人依舊心有戚戚,撫著胸口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