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鶴江下遊一處河灘,這裏距離主城區還有二十公裏的距離,伏雲隱幾人就在河灘處休息。
春季的白鶴江江水初漲,江水已經向河灘蔓延,不過還沒有完全將河床淹沒,曹椽就在河床邊的草地上挖坑支起了鍋架,田海螺幫助他將簡易的鐵架子支開,便將一個操作台撐了起來。
“曹椽,難怪你一路上總要去討些材料,原來就是為了這些時候啊。”
滋啦滋啦……
曹椽熱火朝天地吵著菜,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老爸說了,這修行路上,難免有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時候,我這些東西就派上用場了。”
“可惜,我已經戒酒了,不然,這天藍水清,野曠風遠的時刻,怎麼也得和你們喝一杯。”
唐卯瀟灑地躺在一旁,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眯著眼睛慵懶道。
“哈哈哈,戒了你怎麼使醉八仙呢?”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隻要有這個,那醉意就綿綿不斷地來。”
兩人隻見他雙手比了比海碗,頓時明白其意。
“哎,唐卯,那你走了,星瑤姐怎麼辦?獨守空閨嗎?”田海螺調侃道。
唐卯翻了個身,側著身子看著他們倆,“嘁,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兒,酒徒肆打理的事情就夠她忙了,而且,她也喜歡經營,恐怕我不在了,她還能找到自己的人生也說不定。”
兩人頓時讚同,“對對對,星瑤姐可不是你這個酒鬼,她可能幹了,沒有你,她隻會過得更好。”
“切!”
“哎,師父呢?”唐卯起身問到。
“喏,坐在河灘邊已經很久了,一直拿著那竹簡看。”
“竹簡?”
“嗯,那上麵有師父要找的人,我們三個就是其中之一,師父看這麼久,估計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吧。”
“找個人有什麼麻煩?”
田海螺抖抖肩膀,“誰知道呢?找我們三個,師父沒下一番功夫麼?當初我可是死命不肯跟他走的。”
唐卯瞬時來了興趣,追問道,“哎,海螺,那你怎麼最後同意了?”
“額,不告訴你。”
“嘁,小氣,我還不想聽呢。”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曹椽怎麼跟師父走的,你不知道他屁股都被他爸打開花了,哈哈哈哈……”
“住嘴!”
……
三人在草地上玩鬧著,而伏雲隱卻獨坐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身旁是大片的蘆葦,微風吹拂下蘆葦上一些白毛,飄落到了他的竹簡上,他將視線從竹簡上移開,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江麵,微皺著眉頭,喃喃道:
“古月,仙橋古廊,緣河西行,師承不詳。”
“不詳……”
這二字卻讓他丈二摸不著頭腦,什麼都不清楚之下,如何得見這古月?橘老隻說緣河西行,這仙橋古廊卻是自己所熟悉之地,難道對方在那裏嗎?
“鶴高不與水鳥群,天高不與地同傾。
何日妙法能創生?隻需沿江白鶴行。”
這首詩明顯是一首偈語,以小楷字寫在古月人物介紹之下,這卻更讓他一頭霧水,詩歌內容淺顯易懂,可自己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找法的,橘老會不會弄錯了。
“不會,橘老一定暗藏了什麼東西,看來,要找到答案,還要繼續沿江而上啊。白鶴江,白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