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燃燒正旺,時不時傳出“劈啪”的響聲,紮西俯身湊到定主卓瑪耳邊輕聲說著什麼,老太太點了點頭,突然,她看向張麒麟所在的方向,開口用藏語說著什麼,紮西從旁用普通話給眾人翻譯道:
“陳文錦讓我給你們帶個口信,她會在西王母宮等你們,但是十天之後你們要是趕不到,她就自己進去了,你們的時間不多了,抓緊吧!”
張麒麟:“她什麼時候和你說的這些?”
紮西感到有些詫異,隨即悟了,立刻扭過頭,將他的話用藏語複述一遍,得到的結果,卻有些差強人意,那定主卓瑪告訴他們,她隻是傳口信,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叫他們也不要問,這裏人多耳雜。
說完,揮了揮手,她邊上的媳婦就站了起來,往他們的方向行了個禮,看樣子是送客的意思。
吳斜站起來正要說什麼,卻被紮西捂住了嘴,他搖了搖頭,表示不要追問了,不死心的他,在要被趕出去之際,問道:
“老太太,陳文錦為什麼讓我去呢?”
吳斜說這些話時,懷揣滿肚子的疑惑,他眼睛盯著定主卓瑪,想看看她會不會知曉一些隱秘,可惜沒有。
定主卓瑪聽了,抬頭看著吳斜,見人長得端正,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且與紮西年紀相仿,難免動了惻隱之心,傳達了陳文錦最後一句話:
“她說那個東西一定就在你們中間,你們要小心。”
轉述完,四人被紮西請出了帳篷,他們尋了一處無人的篝火旁坐下,看著麵相各異的三人,其實宋清言也隱隱約約能明白這裏邊的門道,那陳文錦為什麼執意要讓吳斜去西王母宮,無非是為了引誘吳叁省跟著進去罷了。
畢竟隻有吳叁省進到了西王母宮才能與她見上一麵,所以陳文錦故意將錄像帶以張麒麟的名義寄給吳斜,便是為了引起他的好奇心,隨後進入塔木陀當中尋找真相。
裏麵的陰謀詭計,一環扣一環,太過複雜且麻煩,很多事情他也隻是窺視到了冰山一角,而這冰山一角也足夠他吃驚不已,有些東西想不明白宋清言就不想了,反正一切到了最後都會有一個結果。
心裏頭的思緒亂飄,宋清言麵上卻是一點都沒顯,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黑瞎子身邊,興許是氣氛太過安靜,張麒麟的突然起身就顯得特別突兀。
他轉頭淡淡地看了吳斜一眼,閉了閉眼睛,轉身就要離開。
傻傻地坐在篝火邊的吳斜,望著即將走遠的張麒麟,一下子過往的回憶衝上腦海,莫名胸口堵得慌,那人怎麼能一次次的留給他一個個背影呢?情緒失控的嘶吼道:
“張麒麟,你不準走!我再問你一遍,你為什麼要進青銅門,你什麼時候出來的,又為什麼出來後不去杭州找我呢?”
“這是我的事,為什麼要告訴你?”
張麒麟回頭,眼中的神情明明暗暗。
“是啊!這的確是你的事情,你完全沒有必要告訴我。”
“吳斜,你不該卷進來,你三叔,已經為你做了很多事。”
“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我隻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滿足了,可偏偏所有的人,都不告訴我為什麼,你懂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