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紅色離我們更近,去看看。”
黑瞎子立刻道:“走。”
密林深處是各種動植物的棲息地,向來少有陽光到訪,環境常年陰暗潮濕,樹根盤根錯節,灌木橫生,大大阻礙了幾人的腳程。
墊後的宋清言抹了抹汗水,抬頭一看,那遠處的信號煙已經開始逐漸稀薄,看樣子,以他們的腳程這煙堅持不了他們到達目的地,他委婉道:
“雨林這麼大,雖然我們很快了,但這煙估計堅持不了多久,到時又沒有信號煙,我們還能找到目的地嗎?”
黑瞎子:“我明白。”
說完,他就近找了一棵大樹,解下背包,將黑金古刀往解雨臣懷裏一丟,略微活動過筋骨,戴上望遠鏡,三兩下爬上樹冠。
以信號煙的位置為中軸,用遠處盆地邊緣的峭壁石頭作為參照物,在一塊白布上大概畫出附近的地形,並作做好標記。
隻要往那塊峭壁石頭的位置走,必然能經過信號煙的燃燒位置。不過,這密林樹木密集,眼下太陽又快落山了,接下來得加快腳步。
放下望遠鏡,黑瞎子揣好地圖,順著樹的主幹往下滑,幾秒後,他拍拍身上粘到的碎屑,將白布遞給兩人。
“我標了幾個參照點,照著這個走,應該就能找到目的地。”
宋清言接過,大概把上麵的東西記下後,將之遞給一旁的解雨臣。
“幹得不錯,”解雨臣誇讚一句,便仔細觀察上麵所畫的地形,良久,他抬頭望向淺薄的信號煙,道:
“那就抓緊時間吧,萬一途中遭遇點什麼意外,又要耽誤不少時間。”
黑瞎子笑著抬手摟著宋清言的脖子:“好,咱倆聽花兒爺的。”
宋清言與他對視半晌,欲言又止。
黑瞎子動動胳膊,認真道:“走吧。”
胳膊扭不過大腿,宋清言低聲一歎,終是妥協了。
在他不曾注意的角落,黑瞎子眼底迅速閃過一抹狡黠的笑。
兩個小時後,撥開茂密的灌木叢,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仰麵倒地,側臉蒼白,瞳孔縮小,七竅出血,裸露在外的腳腕上兩個血洞,傷口周圍充斥著紫斑與瘀斑。
宋清言一言不發,蹲下身,伸手去探鼻息。
突然他的手被人按住了。
“咦!”宋清言整個人有一瞬的驚訝,轉頭一看,卻見是解雨臣,“怎麼了?”
解雨臣搖頭,示意他到後邊去。宋清言遲疑半晌退到一邊,隻見解雨臣半跪下身,先探了探青年的脖頸,再一翻眼皮,沉吟片刻,最後拉開褲管子:
“這距離營地不遠,看來是蛇襲擊了放哨的人,我得過去看看。”
黑瞎子攔住了他,回眸望向宋清言,說道:“你在這兒等著,準備接應。”
解雨臣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嗯。”
營地內,吳叁省高舉著火把費力驅趕來犯的蛇群,打從他們深入密林腹地尋找西王母宮,一路上被蛇蟲鼠蟻咬死的不止一個兩個。
出發前,整個隊伍足足二十幾號人,一路損兵折將的,危險重重,現在寥寥隻剩十多號人,營地火光衝天,七八個青年圍成一個半圓,將吳叁省護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