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化妝間門被擰開,安如搬著比她人還高的紙箱搖搖晃晃進來,大喊:“鎖門幹嘛?!我摸半天鑰匙!”
牆角兩個人都是一驚,梁詩爾當即從沈南風懷裏跳出來,一腳踩到地上沒來及收拾的禮服上,“噗通”一聲一頭栽在了安如麵前。
安如眼睛都被紙箱擋住了,好不容易挪出視線,驚愕道:“不用行這麼大的禮吧?”
梁詩爾一摔沈南風就很緊張,趕忙來拉她:“摔到腿沒有?”
梁詩爾低著頭怒瞪他,換來沈南風一個聳肩。
“沈南風?”安如更驚訝了:“你怎麼在這?”
“我……來接她回家。”沈南風不動聲色的把梁詩爾衣領拉高。
“哦,學生會請的奶茶,你們挑。”
梁詩爾縮在角落裏慌忙穿外套,沈南風幫安如把裝滿奶茶的紙箱搬到地上,問她:“珍珠還是布丁?”
人都快被嚇死了那還有心情管它喝什麼:“隨便隨便。”
沈南風拎起珍珠奶茶的手指一頓,木然道:“那就回家喝牛奶。”
梁詩爾:“……”
就很過分。
“不,我要珍珠。”
冰鎮過的奶茶貼到臉上,沈南風抱著胳膊倚在牆上小聲跟她說:“明明心裏有想法,偏偏不說,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不改不改,就不改。”
梁詩爾踩了他白鞋一腳:“我改了又沒獎勵。”
“你怎麼知道沒有?”
梁詩爾回去把自己的頭發拆了,拆的時候頭發和皮筋纏住,她恨不得拿剪刀剪了,不過她沒下去手,最後頭發被沈南風解救了,拆完後梁詩爾洗了個頭。
“你這回買的洗發水不好聞。”梁詩爾趴在沙發上嘬奶茶:“還是牛奶味的好。”
沈南風拿著毛巾和吹風機坐到她身邊,電視裏在放很無聊的綜藝節目,吹風機的嗡鳴聲和熱氣讓梁詩爾昏昏欲睡,奶茶杯上掛著冰塊消融後流下的水珠,梁詩爾頭一偏,剛吸進來的珍珠也忘了嚼,就這麼含在嘴裏迷迷糊糊的睜不開眼。
這好像就是尋常人家裏最普通的日子,她趴在沈南風腿上,吹風機一響,愛人的手指穿插過她的頭發,就這樣半夢半醒,好像就能平淡的度過這遙遙一生。
梁詩爾是個沒什麼偉大誌向的人,從前她想好好生活,現在她想好好愛一個人,目標都不大,卻很長遠,都是要花一輩子去努力完成的事情。
她眯著眼,頭發被吹的亂糟糟的,有人趁她意識昏沉,偷偷親了她側臉一口。
梁詩爾笑起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愛耍流氓?”
沈南風貼著她的臉,聲音幾乎被吹風機淹沒。
“你放下話筒的時候說的什麼?”
“嗯?”
“最後結束的時候,你彎腰鞠躬之前說了句什麼?”
梁詩爾眼尾一挑,把他的臉推開:“我什麼都沒說。”
“我看到你動嘴了。”
“你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