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薩瑾唯自己一個人溜了出去。她已經記好了路,小冬可以在家裏給她做掩護。

在街上轉了一圈,最後到了靖河邊。河風徐徐,吹走幾分熱氣,甚是舒服。

遠處笛聲響起,清冽悅耳。

薩瑾唯想著是何人吹出如此動聽的韻律,抬頭望去,竟是熟悉的背影。

她上去打招呼:“陳兄。”

看著眼前的這個漂亮的男子,程影兮放下笛子,笑著說,“張兄弟,沒想在此處遇上了你。”

薩瑾唯莞爾一笑:“我在河邊賞景,聽得笛聲婉轉,也沒想竟是程公子,打擾了。”

程影兮揮揮手:“無妨無妨,我也是突起興致,才吹上一曲。”

程影兮接著說:“如此有緣,張兄弟不如同我前去新風樓聚聚吧。”

薩瑾唯想著新風樓應該是個酒樓,正好填飽肚子,便答應前行。

程影兮端著酒杯問了一句。“張兄弟是哪裏人啊?”

薩瑾唯道:“在下蘭城人士,此次前來京城省親,逗留幾日。”

你言我語,兩人越談越是投機,雖然不知道對方內心是怎麼想的,但是表麵上看起來,卻像是多年好友一般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嘿,今日在這竟能遇上你。”

薩瑾唯回頭一看,一男子對著程影兮說話。再一看,這可不是前幾天街上騎馬的那人嘛。

他和程影兮似乎是熟悉,想到這薩瑾唯覺得有些尷尬,別過頭起身想出去躲一下,免得麻煩。

男子的眼光落到薩瑾唯的身上,心裏琢磨著,好似在哪裏見過一般。

一個念頭閃過,這不就是那天街上訛他的小子嘛。

看他磨蹭著躲避的樣子,男子心起一念,打趣道:“咦,這位小兄弟準備去哪呢?莫不是見著我不好意思了,當初訛我的時候可是理直氣壯呀。”

薩瑾唯一頓,知道自己暴露了也不糾結了。

她轉過身,直直看著他道:“兄台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厲害,明明是兄台策馬橫行險些釀成禍端,我不過是替受害者追討損失罷了,怎麼成了我的不是了。”

看著她的晶瑩的眼睛,聽著她伶俐的辯解,男子竟不知該說什麼了。

“怎麼了?江少淩,你們認識嗎?”看著這倆人目光相接,似平靜無波,又暗藏洶湧,程影兮問了一句。

江少淩轉過頭,先是對著程影兮一笑,繼而解釋道:“他前幾天在街上訛了我二十兩銀子。”

薩瑾唯氣憤的說:“可不是我訛了你,那是你該給的,並且你那二十兩,全數給那個孩子的父親了。”

程影兮更加迷茫,好笑的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都快聽糊塗了。”

“前幾天他在街上飆馬,差一點撞上一個小孩子,幸好我救了他,但那個孩子還是被嚇到了,我就叫他賠一點精神損失費。你評評理,這分明是他的錯。”薩瑾唯解釋道,最後沒忍住瞪了江少陵一眼。

“那可不叫一點?都夠他吃一年的了。”江少陵又氣又想笑,被她瞪也不覺得惱,反而覺得她靈動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