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村是一個沿路而建的村莊,也可以說是依水而建,村民房屋後麵就是一條東西走向的大河,河麵很寬,可以並排四艘大貨船,而河流的北岸就是另外一個村莊——康瑞村。
康寧村與康瑞村由於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便利的交通,這兩個村的村民普遍比較富有。7、80年代的時候,那時候水路比較發達,大河裏全是過往的貨船,而那時候的道路交通還不是很發達,主要是因為道路狹窄,而且全是土路的緣故。
90年代後期,水路沒落,過往的船隻越來越少,而土路也鋪上了磚頭,主要的交通工具變成了拖拉機與小貨車。無論是水路還是陸路,康寧與康瑞這兩個村,都吃到了不少紅利。
姑爺爺之前一直是鄉支書,90年代中後期才退休,他身上仍然保留著當官人的那種特殊氣場,令人肅然起敬。
他退休後,就把房子裝修了一番,把門口的菜地變成了停車場,方便子女們回家停車。
我跟鮑鈺娟來到姑奶奶的房間,此時她正坐在床沿上。而她身邊站著表伯與表姑的子女們,除了大表伯的兒子白若斐因為在外地工作不方便回來之外,姑奶奶的孫女與外孫女都來了。
見到我進來,大表姑的兒子郭愛彬熱情地朝我招手,並對姑奶奶說,“外婆,俊遠來看您了!”
郭愛彬是姑奶奶孫子輩的孩子裏麵最年長的一個,他在一家國企裏上班,薪資豐厚,我爸經常提起他,希望我也能跟他一樣將來進一家國企上班。
“阿俊,你怎麼來這麼晚,外婆一直在念叨著你呢。對了俊明呢?”郭愛琳的聲音像百靈鳥一樣,清脆悅耳,她是郭愛彬的妹妹,在姑奶奶的孫子輩中,也是最年長的大姐姐。
“愛琳姐你好,我哥上初三了,正在補課,學校實行軍事化管理,為了明年的中考,他們沒時間出來。” 我掃了一眼房間,發現了穿衣打扮高度一致的兩姐妹——鄒美娟與鄒美妤,她們是二表姑的雙胞胎女兒,她們此刻正在看電視,對我的到來一點興趣都沒有。
而雙胞胎的弟弟鄒宏毅此刻正無聊地躺在姑奶奶的床上,見我來了,也就匆匆抬起頭看了一眼,看完之後就又躺平了,畢竟年齡尚小,與我們沒有多少共同語言。
緊挨著姑奶奶的是白若敏與李雨璐,她們倆不知道在交頭接耳什麼,白若敏是二表伯父的千金,而李雨璐是小表姑的千金。
白若敏職校畢業之後,被他爸安排到一個事業單位上班了,朝九晚五,輕鬆得很。而李雨璐比我年長一歲,也許是受白若敏的影響吧,她正在走白若敏當年的老路——不愛學習愛打扮!
一看到白若敏,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天在她家發生的事情,我的臉立刻就灼熱起來。我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我的眼睛出賣了我的心思。
“阿遠啊,我的乖乖,快過來給姑奶奶瞧瞧。”姑奶奶由於眼睛看不清東西,她憑借著聲音,朝我的方向張開雙手,試圖像我小時候一樣將我抱在懷裏。但她的聽力也不行了,所以方向把握得並不是很準確。
我走了過去,隻見她的手在空中一陣摸索,當她摸到我的衣服時,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後把我往她懷裏摟。我明顯能感覺,她抓我的力量是那麼的微弱,不像以前那樣堅定有力了。
為了讓姑奶奶更好地抱我,愛琳姐主動挪了一個位置,白若敏與李雨璐極不情願地把屁股挪了挪,挪完之後,她們倆繼續若無其事地閑聊著。
姑奶奶一隻手抓住我的手,另一隻手開始摸我的頭,然後順勢摸我的臉,似乎想用這隻手把我麵部的輪廓摸出來。摸完臉之後,又開始摸我的肩膀,摸我的後背。
“哎呀,沒想到我的乖乖都長這麼大了,身體也變得堅實無比,是個大孩子了呢。聽你剛才說,阿明在學校回不來,姑奶奶也好想他啊……”姑奶奶語重心長地說道。
“姑奶奶,您放心好,俊明一周裏麵還是會放幾個小時的假的,等他有空了,我跟他一起來看望您。”我說話必須很大聲,因為說小聲了姑奶奶根本就聽不清。
“哦,那就好,那就好!”姑奶奶說完,就鬆開了那隻一直緊緊抓住我的那隻手,我借機從姑奶奶的懷裏掙脫了出來,因為她那邊擠滿了人,位置擁擠得令人窒息。
姑奶奶的房間原本並不小,但此時卻略顯擁擠。除了姑奶奶的幾個孫子輩,還有幾個同村的幾個中老年婦女。
從姑奶奶的懷裏掙脫出來之後,我趕緊擠過擁擠的人群,從房間裏退了出來,而鮑鈺娟卻留在了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