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擺了三張大圓桌,廳堂擺了兩張,西房客臥單獨擺了一張。由於這個房子是姑爺爺最近才翻新的,在以前老房子的地基上,進行了重建。規模比以前的大很多。
以前的老房子也是三間大瓦房,如今翻新的房子是棟兩層樓房,第一層中間是廳堂,東側一間是主臥,西側分為了兩間,其中南邊麵積稍大的一間是客臥,與客臥並排的一間是幹濕分離的衛生間。
衛生間位於樓梯下方。這個螺旋上升的樓梯,樣式有點歐式,那一排排的鐵藝雕花鏤空護欄非常精美。
隨著樓梯拾級而上,展現在我們麵前卻是另外一副場景:寬敞的會客大廳,溫馨別致的洽談室,洽談室旁邊就是一個衣帽間,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一間儲物間。
洽談室與儲物間並排,儲物間在東南角,而洽談室在東北角。洽談室對麵的位置,是一間帶獨立衛生間的大客臥,客臥旁邊就是一間書房,書房的書架上擺放著大表伯收藏的各種書籍、字畫,以及表哥白若斐上學時候用過的教科書、工具書等書籍。
這棟樓裝修風格整體偏歐式,隻有書房是中式現代風。老實說,我很喜歡這間書房,我也很喜歡這棟建築。
姑爺爺的房間並不在這棟別墅裏,而是別墅西南方向的一排房屋裏,與廚房緊挨在一起,坐西朝東。
吃飯的時候,男人們坐一桌,在廳堂的東側,女人們坐一桌,在廳堂的西側,我們孩子們坐一桌,在廳堂西側的客臥裏。
姑爺爺坐男人那桌的上席,姑奶奶由於眼睛看不清,而且行動不便,她便沒有出來與大家坐一桌,而是呆在她的臥室裏,而此時大表姑正在房間裏給她喂飯。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能抽空來聚聚,家母生病以來,是大家無微不至的照顧,才讓我母親轉危為安,化險為夷。我在這裏真誠地感謝大家!也感謝父親這麼多年來,對母親精心的嗬護與陪伴。在這裏,我們一起舉杯,祝願父母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也祝大家身體健康,事業順利,學業有成,幹杯!”大表伯在位置上站起來,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深情地說著祝酒詞。
無論是大人,還是我們孩子們,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站起,舉起了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
大家其樂融融,推杯問盞,但我們孩子這桌,似乎氛圍有點不大對勁。大表哥郭愛彬好像有點心事,喝了剛剛的第一杯飲料之後,再也沒碰過杯子。
女孩子們交頭接耳地說這些什麼,但顯然她們是私底下的交流,與我毫無關係,我隻能看著她們交頭接耳的樣子發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們桌年齡最小的鄒宏毅第一個抹嘴離開了餐桌,而白若敏心思最重,她吃飯或者夾菜時,時不時往我這邊看,我幾乎是在她的實時監視下吃完的這桌飯菜。
當我離開餐桌時,白若敏也幾乎同時離開,她又毫不客氣地拉著我的手,就往客臥外跑,當進入廳堂的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又把拉著我的那隻手鬆開,在我身後麵帶笑容地推我前進,她把我往樓梯處推,顯然是想讓我上樓。
我按照她的指示不急不慢地往樓梯上爬,時不時看看廳堂內的兩桌親戚。他們並沒有功夫看我們,隻顧著聊天與吃飯,好不熱鬧的樣子。
終於,我跟白若敏爬上了二樓。她又粗魯地拉著我的手,往洽談室走去。等我們進入了洽談室之後,她輕輕地將門鎖上,並旋上了保險。
“我有件事想跟你好好談談。”白若敏一臉嚴肅的神情,似乎在告訴我,這件事非同兒戲,請我不要虛以逶迤,要坦誠相待。
我也鄭重其事地回複道:“表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發現你今天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白若敏沉思了片刻,有好幾次都欲言又止,最終她隻是微啟朱唇,含羞脈脈,似乎這是一件很難啟齒的事一樣。
“你看到了是不是?”她終於鼓足了勇氣,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她如釋重負,但同時又茫然若失,不停閃爍的眼睛分明在告訴別人,此刻她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我相信,她一定還是想套我話,如果我真的跟她坦誠,估計以後我們的姐弟情就要被這件事給毀了。所以,我一定要在這件事上,采取戰略模糊策略。
“表姐,你為什麼說話這麼莫名其妙,我看到了什麼,能否給點提示呢?”
“那天你住我家,是不是夜裏發生的事,你都看到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一切,卻在我麵前裝傻充愣?”白若敏神情沮喪,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我看,暴起的青筋在她潔白如玉的脖頸上若隱若現,我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被她的這副表情嚇得豎起來了。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那天夜裏是果真發生了什麼事麼?”我被她問得開始有點心慌了,豆大的汗珠連忙不爭氣地從我額頭滲出,很快就沿著我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你再給我裝!你難道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麼?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你那天什麼都看到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你心知肚明。”白若敏眼神之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奈,它們像熊熊烈火,在燃燒她內心的羞恥、恐懼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