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同桌是一位行為古怪的人,他尖嘴猴腮,手臂修長,跟個長臂猿似的。
他或許真的有狂躁症吧,總是拿隻禿頭鉛筆,在桌子上粗魯地來回畫著什麼東西。
我也比較好奇,這家夥究竟在畫啥,有一次者課間休息時間,我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借口與楊雪打招呼的機會,看了一眼那位男生畫的東西。
不看也就算了,一看著實把我嚇了一跳,隻見他在一張鋪平的大白紙上,畫各種槍支彈藥,有AK47、M16、重機槍、馬克沁……還有各種裝甲車,榴彈炮,還有戰鬥機。
這家夥腦中肯定有一個大型的軍火庫!我收回我對他的刻板印象,真可謂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鬥量啊。
他的畫法雖然很粗放,線條很雜亂,但絲毫不影響他畫的品質。這與吳芝婷細膩的筆觸截然相反,但展現出來的美,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藝術是那麼的妙不可言,即便我不懂藝術,但當我看到這些作品的時候,內心的震撼與美的享受確是不言而喻的。
“同學,你這個不得了啊,畫得太逼真了,看來你是一個資深軍迷啊!”我發自肺腑地佩服。
“還行吧,沒事畫得玩。”他說話的聲音有點沙啞與通透,好像一個身心疲憊、長途跋涉的軍人。他頭也沒抬,眼睛一直盯著手中的鉛筆。
“能告訴我,你現在畫的是什麼戰鬥機?”我看他正在奮筆疾書,表情有點誇張,不過可以看得出他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F-22!”他冷冷地回答道。
看他這麼全神貫注,我再問東問西的,就顯得太不識趣了,隻得準備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就在我回位置上的時候,正好遇到眼鏡男,這家夥還是一臉的桀驁不馴,頭發變長了些,前麵的劉海都把眼鏡遮住了一半。
他顯然是剛打完球回來,渾身散發著汗臭味,穿了一件34號湖人隊球服,早已濕透,由於臉上汗水太多,架在鼻梁上的鼻托總是順著鼻梁往下滑,所以他要不停地用食指把滑下來的眼鏡推上去。
他鄙夷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他為何要對我這個態度,道不同不相為謀,這種人既然無法成為朋友,就保持現狀好了。因此我沒跟他打招呼,他也沒跟我說話,不過我還是聽到了從他鼻腔深處發出一個鄙夷不屑的“哼”字。
忍忍吧,這種人陰戳戳的,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你越是跟他較真,我怕你越是招架不住。
“多學學你哥哥吧,你個慫包!”原本以為可以相安無事地擦肩而過,沒想到他與我擦肩的時候,扭過頭在我耳邊說了這麼一句令人很窩火的話。
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一咬牙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古人誠不我欺,我咬牙切齒地回到座位上,氣得直發抖。
“瞧你多恐怖,手抖得這麼厲害,不會是中風了吧?”吳芝婷看到我這副模樣,好奇地問我。
就在我離開的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又開始畫新的美女圖片了。她看我氣得摩拳擦掌,不禁放下手中的筆,試圖用玩笑話讓我放鬆。
“你說那個眼鏡男,為什麼總是針對我?從進入八班以來,明明跟他一點兒也不熟,他卻對我如此態度,真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氣呼呼地跟吳芝婷解釋道。
“你說是餘新洲吧,聽說這家夥家裏很有錢,你看他的一身打扮就能猜出他家的經濟狀況了吧?不過這家夥性格有點缺陷,對不爽的人或事,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問候。”吳芝婷跟我說話時,聲音很低,為了聽清她說話,我不得不把腦袋伸過去。
“我跟你講哦,他本人是比較崇拜我哥的,我可是我哥的親弟弟,按理說愛屋及烏,他崇拜我哥,對我的態度應該不至於如此惡劣吧,我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怎麼想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覺得你哥很強,而你卻很弱,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對你由愛而生恨,可能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情感在裏麵。”她巴拉巴拉說了這麼多之後,還不忘提醒道:
“這種怪咖你完全沒有必要理會,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樣子,可能就是為了激勵你變得更強。”
如果真如吳芝婷所言,那我可真要“謝謝”他了!
“你對他挺了解的嘛,你跟他很熟麼?”我之所以這麼問,那是因為吳芝婷是同心村的,而眼鏡男是梧泊村的,他們兩人之前應該跟我和眼鏡男一樣,都是不認識的。
“你問這麼多幹嘛,我消息可靈通著呢,你平時也不走動走動,班上的其他同學,你估計連別人名字都不一定記住。”吳芝婷說得頭頭是道,她除了跟她的姐妹成群結隊之外,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畫畫,就這樣她的消息比我靈通許多,看來我是時候調整一下自己的為人處世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