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好睡,一夜無夢。
再起床已經天色大亮。
徐嬌半眯著眼睛下了床,下床的第一時間就是找讓她現在才起床的罪魁禍首。
秦峰在灶房裏洗蘿卜。
滿滿的一大盆也不知道哪裏去搞來的。
徐嬌直接撲過去吊在了他的背上,臉蛋在他背上蹭了蹭,“哪裏來的蘿卜?”
秦峰伸長手拿了張小凳子放在了自己身邊,“隔壁嬸子給的,說別人給的吃不完就全部給咱們提過來了。”
徐嬌依著人坐了下來,整個人像沒骨頭一樣的壓在了丈夫的手臂上,“洗來幹嘛呀?醃?還是曬幹?”
秦峰含笑的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姑娘,輕聲問了一句,“你想怎麼吃?”
冬吃蘿卜夏吃薑。
白蘿卜當然是拿來燉大骨頭湯才好喝呀!
隻是這一大盆全部拿來燉湯的話,恐怕兩人吃到過年都吃不完。
徐嬌糾結了一會兒,最後拍手拿定主意,“留兩根拿來燉湯,剩下的一半泡一半晾幹過年拿來燉肉吃?”
燉湯就沒啥好整的,洗幹淨肉差不多燉好了直接丟下去跟著燉就行了,到時候再調個辣辣的蘸水蘸白蘿卜,那味道才是香的不行!
晾幹的話就切成剪刀形的蘿卜條,在屋簷下掛根繩子,把蘿卜全部掛上麵晾幹水分,要吃的時候直接拿一把來泡發,要燉啥東西直接丟下去跟著一起燉就行了。
泡的話學問比前兩個都大,挑小個的洗幹淨瀝幹水分,放進酸菜壇子一起泡,幾天就可以吃,酸酸脆脆的再拌上點辣椒!光是想想都能流口水!
不過這泡的學問大就大在酸菜壇子。
新起的酸菜壇子都要加老壇水才好吃,這起壇一個搞不好就容易壞,一壞的話一缸子菜就全沒了,浪費得很,這沒點手藝的人還真就不敢泡這泡菜。
秦峰和徐嬌都屬於那個沒這種手藝的人。
秦峰的話是在跟著徐嬌回家去之前都沒吃過徐家他們那邊的泡酸菜,更別說泡的方法了。
徐嬌是學不會。
她跟著學的泡菜不是起花就是發黴,反正就是浪費東西。
陳蘭芳後來就沒敢再讓她碰了。
陳蘭芳醃的酸菜好吃,雖然徐嬌沒繼承那個手藝,但是徐潔那可是繼承了個百分百。
不僅是徐潔就連後來居上的江回都把陳蘭芳泡菜的手藝學了個十成十。
“下午去大姐家舀一碗老壇水,順便請教請教她怎麼起酸菜壇子,咱們也起一個,到時候多泡點蘿卜,過年咱們用來燉酸蘿卜老鴨湯。”
越說就越想流口水。
冬天一鍋熱乎乎的酸蘿卜老鴨湯能讓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徐嬌的打算,秦峰自然是一點異議都沒有,點著頭就答應了下來。
說的徐嬌都精神了起來,一改剛剛懶洋洋的模樣,活力四射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醃好之後給人送點回去,我去洗漱一下來幫你一起洗。”
秦峰手上動作停,“不急,早飯在鍋裏溫著,你洗漱完先把早飯吃了再說。”
徐嬌點了點頭,攏了攏衣裳出了灶房,洗漱完之後才重新鑽了進來。
早飯依舊是那幾樣,知道妻子愛吃醃的海鴨蛋秦峰特意在家裏醃了許多,那手藝都快趕上徐潔了,個個鴨蛋切到都能流油。
徐嬌就著鴨蛋吃完了一整碗稀飯,包子有點吃膩歪了就沒有動,依舊放在鍋裏。
白白胖胖的蘿卜上麵全都是泥巴,洗一次肯定是洗不幹淨的。
徐嬌也沒去插手秦峰那一個盆,而是重新找了一個小點的盆兒出來直接洗第二遍,順帶著就把拿來曬和拿來泡的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