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溫馨提示:由於良心上線,虛假建議不看。

世間最鋒利的一把刀是時間,解語臣這一生啊,幼時無憂無慮,少年時舉步維艱困於暗巷,青年時稱心快意,中年時……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當他生出第一縷皺紋,第一根白發時,驀然回頭,驚覺白止還是風流倜儻的模樣。

忍不住埋怨,“我小時候你就長這樣,怎麼老了,你還是這副模樣啊。”

白止拿著報紙的手頓住,然後抖了抖報紙,,“別胡說八道,你才四十,正值壯年,往外麵的咖啡館一坐,跟旁邊二十歲多的帥哥一樣招桃花,哪裏老了?”

解語臣靠著他,“我可沒有招桃花。”

一隻三花貓晃著迷人的尾巴路過,對著魚缸裏的肥錦鯉流口水,當年小三花已經變成老三花了,湯圓的孩子中就它長得最好看。

湯圓在離開前特意去隔壁院子把它叼到白止麵前,又慢吞吞叼著放入解語臣懷裏,搖著尾巴獨自出去。

當時的兩人以為是湯圓又想出去玩了,可是當夥計抱著僵硬的湯圓時,這才發現湯圓已經很老了,也很久沒有在別墅裏瘋狂奔跑。

小三花是湯圓挑出來繼續陪著兩人的小貓。

“沒想到湯圓也是一隻很溫柔的貓呢,阿臣,它也不希望你難過。”

“我討厭生離,更討厭死別。”

白止緘默,摟住解語臣,他也很討厭,生離是死別的垂憐,而死別是再也不相見,是陰陽兩隔。

如今的三花也逐漸變老了,解語臣也開始變得焦慮起來,這麼多年在白止的監督下,他不再熬夜,規律飲食,隻是拉著白止走過很多地方。

“以前都是去看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如今隻想到處走走,你陪我一起吧。”

白止握住他的手,“都聽你的。”

不似年輕時風風火火,坐上私人飛機說走就走,如今的白止和解語臣大致做了一個規劃,然後將生意丟給繼承人,收拾包袱離開了。

從解宅出發,繞著全國慢慢的旅行,走到一個地方就去品嚐當地的美食,解語臣的胃口小,又想多吃點,於是白止就任勞任怨的當一個無情的美食消滅機器。

有時碰到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兩人都會同步深吸一口氣,閉眼,咬牙咽下,然後捂著嘴扭頭,漱完口一起吐槽。

觀光當地的風景,一望無際的麥田,清幽的荷塘月色,蕭瑟掉落的梧桐葉,飄飄揚揚的落雪。

樸素的,華麗的,盡在眼中。

留下各種姿勢的照片,耍酷的,比耶的,高冷的,撒狗糧的;爬山的,下海的,飛天的,下地就算了吧,大家都是好人。

解語臣很遺憾,他能給白止留下的,隻有這些了。

時光是不會因為你的留戀而停下的,兩人盡力把握著他們僅存的時間,一絲不敢懈怠。

白止染白了頭發,解語臣看到時很驚訝,又喜悅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