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川子,讓村裏人說你一天到晚圍著媳婦轉。”

“我就圍著媳婦轉咋了?我看誰敢說?圍著媳婦轉很丟人嗎,你給我懷著雙胞胎,已經四個月過了,我一天都不想離開你。”

周園園在男人臉上吧唧吧唧幾口。

村裏人已經有很多議論,說川子往死呢疼老婆,不打不罵天天摟著親嘴。

村裏沒見過這種男人。

周園園心底喜悅樂嗬,但男人一天到晚不出門,過分了吧。

也不是說真一天到晚不出門。

守老婆是主業。

第二天一早,保中開大車,收兩萬斤菜。

李學義的車收一萬三千斤菜,一起出了大坪村。

張春家門前的秤換成了能秤五百斤的地秤,抬在他們家大門前牆角。

張春嘴上問秦川:“你不出去了?就這麼放心保中開車?”

“我要出去,到下午六點過了才回家,我媳婦身子重,我不放心。”

“川,你的意思,從現在開始,你要留在家照顧你媳婦?”

秦川點頭,出了景寧縣有李豔和李學義,景寧縣範圍有保中,菜鋪子裏有玲兒和小花調紅,都不用我操心。

秦川想起來王瞎瞎家,問張春:“王瞎瞎家是誰家,我咋對不上號?”

“王勺小兒子瞎著一個眼睛,叫王瞎瞎,川你問這幹啥?”

“他家沒菜地?”

“沒有,不知道你大伯咋搗鼓的,王家幾戶,李家幾戶在水地灣都沒有水澆地,現在成了咱村裏最困難的幾戶人家了,我還要跟你說這件事,有什麼辦法讓他們也有收入。”

這幾家人的情況,張春詳細說明白。

“不是傻子就是老小,沒個年輕攢勁勞動力,怎麼幫扶嘛,總不能老給他們借錢。”

秦川歎氣:“沒辦法的事兒,我不可能拿著錢背著糧給他們送去,政府的事兒不歸我管。”

大坪村沒有正經村長,事情幹到這一步,鄉上幹部讓張春和秦建生代管一段時間。

張春成了大坪村代理村長,秦建生成了村主任。

“王勺死了女人,拉著三個小孩,給孩子做的衣服欠著賬,周園園不可能要回來了。”

秦川沒去王勺家,去了隔壁王巧巧家。

她家種著一畝芹菜,這十天下了兩場透雨,芹菜長的水靈滋潤。

她家每天出兩百斤菜,有十塊錢收入,連著二十天的十塊錢收入,付不出來十塊衣服錢?

張春跟秦川站在了王巧巧家院子裏。

秦川就想搞明白這婦人是咋想的。

“王巧媳婦,我媳婦給你家三個娃一人做了一套衣服,給你身上做了一套衣服,你欠著我媳婦十二塊錢是什麼意思?”

這家女主人是潑辣婦人,家裏男人和公公婆婆都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她一臉笑。

“川,你今兒還親自要賬來了?我現在就給,你等一下。”

秦川明白了,她看別人賒賬,周園園好說話賒給他們,她有錢也不付,也賒賬。

秦川不上門要,周園園不上門要,她不給,張嘴要,她趕緊拿出來十二塊。

“王巧媳婦,這是你不對啊!你有錢你不給我媳婦給?”

說的王巧媳婦臉紅杠杠的。

從她家出來,張春搖搖頭:“挨家要這個錢,惹人的事兒。”

王家老八也是賴皮,欠著十五塊錢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