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嬸咯吱窩下夾著袋子,一個胳膊甩得高高的,大老遠往來走。
小兩口躲在大門後麵看。
“川,春嬸把我當兒媳婦,她說我生了孩子,她好好給我帶,他說我把她當婆婆看,千萬不敢見外。”
“真的?”秦川不信,春嬸嘴上說的好聽,等秦玲嫁過去,她才不把周園園當婆婆。
遠了一步就是遠了一步。
她是秦玲婆婆沒錯,幹麼說是周園園婆婆。
她這是討好周園園給她做新衣服新褲子。
她現在把自己當村長婦人,一天到晚穿著周園園做的新衣服。
“春嬸給錢了沒?”
“跟她要錢,不好吧?”周園園不理解自己男人什麼意思。
“這才是她把你當兒媳婦的原因,你傻不拉幾被她哄的團團轉。”
“川,不許說春嬸壞話,你把我能笑死。”
秦川彎著腰從門縫裏看出去。
嘴上嘲笑:“媳婦兒,你看你看,她真把自己當村長婦人了,你看你看,屁股扭著胳膊甩著,就她最拉風,來了來了。”
周園園笑得蹲在地上起不來了。
“不知道春嬸今兒什麼意思,大中午的要帶你去菜地?”
看她要走到自己家大門口,秦川把門拉開。
一本正經問:“喲春嬸,你這是幹什麼去?”
“你們小兩口說什麼悄悄話呢,把你媳婦笑的蹲在地上,小心些,真是雙胞胎?”
秦川口氣相當堅定:“春嬸,確診了,最少兩個,耳朵貼在肚子上一聽就能明白,說不定最終三個四個,暫時聽不出來。”
周園園捂著肚子,收住笑:“瞎扯,我是母豬啊生三個四個?”
春嬸歎口氣:“川子,你想的對,從現在開始你要守在園園身邊,不能離開,我還要給你說呢,你春叔說你沒出去,守著你媳婦,把我高興的。”
秦川想確定一件事,小聲問:“春嬸,我聽我四奶說的,她說你生完大頭,也懷了個雙胞胎,沒懷住。”
周園園拽一把男人,小聲嘀咕:“你怎麼問這事。”
春嬸的傷心事,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惹的春嬸傷心難過。
張春老婆臉色暗淡下來:“就說嘛,都四個月了…園園你要小心,川子留下照顧你是對的,我看出來了,咱村裏,說疼媳婦的男人,除了川子沒第二個。”
這話秦川愛聽。
張春老婆就是叫周園園去菜地,不是忙活,是帶小兩口去看熱鬧。
“你四爺剛從地裏回來,說王老八打他老婆,打得可凶了,你春叔跑下去看了,我的意思,你和川子也下去看看。”
周園園滿臉驚訝。
“啥?他們老兩口在菜地裏打架?為啥?”
秦川知道為啥。
“我在路上給你解釋為啥。”
往水地灣走的半截路,秦川給媳婦解釋明白王老八打他老婆的原因。
婦人去給王八送貼餅,沒拿到今兒的菜錢。
王老八火發給自己老婆。
周園園聽明白了。
“川,他怪你和春叔跟他要賬,氣撒在他老婆身上。”
“我們大坪村一半男人都這種德行,王老八隻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典型。”
老遠看見一片地頭裏一堆人,老婦人嚶嚶哭,是抱怨張春:“我說他打我呢,你不信……”
王老八又罵:“你皮嘴再強一個?我說不要給他們碎貨做衣服,你偏要做,你穿到身上都算呢,你還跟我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