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援朝是弟,周文堂是哥,外麵工作的兄弟回老家,當哥的要好好招呼。
當哥的架子拿出來。
硬拽著周文堂回自家院裏。
“二哥,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小川女婿的麵說?”周援朝急了。
“援朝,你一口一個小川女婿,你怎麼對他那麼親熱?
你扶持他在城裏開菜鋪做生意,你還扶持他跑貨運掙錢,沒有你,哪有他現在的本事?
可你知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他不聲不響把大嫂接回來,按的什麼心你看不出來?”
周文堂瞪著眼睛質問的口氣。
聽到這個意思,周援朝心裏擰疙瘩。
“二哥,小川能安什麼心,你怎麼對他又急又躁的?”周援朝問。
這會兒看明白了,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樣。
“援朝,你好心幫扶他,可他貪心不足,他要大哥的補償款和那院房子。”周文堂低聲喊出這個意思。
心裏急,又怕隔壁院子人聽見。
拽著周援朝胳膊進屋裏。
要不是天氣熱,他要把上房門關住。
“有為,大門關緊,別讓外麵人進來。”
周文堂給他兒子安頓。
又喊自己婦人:“妞奶奶,殺個涼西瓜端進來。”
再跟援朝兄弟小聲說:“你先看這幾張東西,再聽我把話說明白。”
周文堂手裏捏著的這些手續,給秦川已經看過了。
現在給援朝兄弟看。
秦川不安好心的意思,也給援朝說明白。
周有為進上房屋,站父親一邊,嘴裏應和補充。
父親說不明白的一些意思,他給援朝叔說明白。
周援朝越聽心越往下沉。
手底下紅豔豔一盤子西瓜牙,二嫂讓他吃,他本來想吃的。
越聽眼前父子倆的意思,越不想吃了。
“援朝,你今天不來找我,我明天要去找你說明白,現在你明白了吧?秦家那小子就是個混混,你還扶持他?”
周援朝臉上一個微笑很無奈。
“二哥,那你是什麼意思?”
“援朝,你現在當了景寧棉紡廠的書記,再往上幹,有可能是縣府的領導,有可能還是市府領導,被這種混子纏上,你隔不隔應?”
周援朝聽著,沒說話。
他二嫂在一旁,小聲催他:“援朝,你吃呀,你咋一口不吃?”
“二嫂,我不渴!”周援朝敷衍一句。
周文堂安頓她老婆:“你站我們跟前幹什麼,給援朝做飯呀!”
婦人手腳慌:“對對,我趕緊去做飯。”
周援朝想勸一句算了別做了,看二哥一肚子抱怨沒說完,那就聽他繼續說。
眼睛看著手底下的一遝手續,耳朵聽周文堂的抱怨。
周援朝聽明白了。
二哥的意思,無論怎樣,不能讓大坪這小子搶走咱們周家的財產。
周援朝抬頭看寬敞亮堂的大上房,嘴上問:“二哥,去年翻修的新房?”
故意問的。
去年翻修新房子的時候,周援朝還過來看了一下。
風雷巷最闊氣的一院磚瓦房。
“援朝,看你問的,去年蓋房子的時候,你不來過嘛。”
去年春天,周援朝很驚訝堂哥家能建起這一院房子。
還以為是他大女兒家給了他一筆支持。
問了馬堂,馬堂說他掏了一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