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自家院裏,轉身關緊鐵門。
從門縫看出去,沒見文雪追過來。
秦川摸胸口吐一口氣。
真是的,她當著村裏其他小夥麵,撲上來抱著小輩腦袋捂嘴,也夠虎的。
村裏人肯定嘰歪。
秦川覺得文雪留在身邊時間長了不好。
周園園小心翼翼,站在自家男人身後,小聲問:“後麵誰跟著?”
“雪姨姑娘,她真過分,截住我說話,讓我給她瞅對象,咱村的,我能亂瞅嗎,她就看上三叔那種人,哪兒還有,咱村裏除了三叔,我這種樣子她都看不上!”
周園園咯咯笑的肩膀顫。
“你還笑?她一早上跟你說啥了?”
秦川往前走,提起廚房門台上的水桶去窖口提水。
周園園跟在身後給他說話。
“川,她說大坪村誰還在部隊當兵,她過去找,她跟她妹妹較勁呢,她真好玩兒!”
“她還好玩?她爸媽一天到晚愁得要死,就是因為她們姐妹倆。”
周園園不同意男人這個意思:“她挺好的呀,她和巧姨一樣,抱著小崽使勁親,說小崽心疼死了。”
周園園對文家姐妹倆挺有好感。
“園,叫三娘不叫巧姨!”
“我叫三娘了,我媽說現在不能叫,要叫姨,我媽和玲兒在春嬸家幫忙做飯呢,說咱倆都過去吃,這邊鍋灶不動了。”
秦川聽到了好消息。
嶽母願意出這個院子去春嬸家了。
她願意麵對村裏其他人,這是嶽母真正轉好的現象。
趙秀梅在這個家已經待了三個月,她的情況怎樣,秦川每天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秦建民叫她那天,她和二女兒去了,事情過後,她窩在這個院裏再不願出門。
小女婿不敢長時間出遠門,在家守媳婦是主要原因,守嶽母和小崽也有一個原因。
這些日子裏,趙秀梅不出這個院子,給周園園做飯洗衣服,幫忙做裁縫,春嬸叫她出去轉一圈兒,她嘴上微微一笑,說她就不出去了。
玲兒叫她出去轉一圈,她說她不出去。
秦川心裏揪著,過農家日子,不出去串門子會被大家用奇怪眼神看。
秦川在人前人後一堵牆一樣擋著村裏人怪異眼神。
沒有這堵牆,趙秀梅這種性子,在小女兒家裏的日子也難過。
春嬸每天過來,跟她拉家常跟她說笑。
這會兒,周園園說她媽去春嬸家了。
秦川聽到這個意思,心裏那股揪著的勁兒緩緩鬆懈了一些。
“雪姨拽著我媽出去,我媽就出去了,好奇怪,我二姐拽我媽出去她都不去。”
周園園語氣很興奮。
早上那會兒,文雪跟母親聊天聊的可投緣了,趙秀梅心裏高興,就跟著文雪去春嬸家了。
媳婦的話,秦川聽在了心裏。
他還有一層意思要給媳婦說明白。
“園園,老公說一個意思你記著,文春文巧文雪,文家這三個女同誌,她們在哪兒,她們周圍人就有福了。”
“川,所以說你非要巧姨當咱三娘?那雪姨當咱啥?”
周園園心底就是這個感受。
她也想這事,大坪村個男主適合雪姨。
還有誰在輩分上在長相上和三叔一樣合適。
搖搖頭,沒有!
秦川一口氣提滿水缸,窖口鎖住,破棉被蓋在上麵。
“園園,家裏就咱兩個,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不去春嬸家蹭飯了。”
周園園心裏想什麼男人說什麼。
她就是不想去春嬸家蹭一頓中午飯。
春嬸家有幾個貨車司機,有三叔他們,一堆人坐飯桌坐不下,她挺著一個大肚子靠在廚房炕沿邊端著碗,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