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這陳圓圓話不多。見她右腳扭傷,兩位白衣劍士做了一副滑杆抬著。
我看了她幾眼,確實是:五官精致,眉目生輝。難怪劉宗敏寧願置李自成等眾兄弟的身家性命於不顧,想盡辦法要得到她。
表麵上,她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
事實上,她可以左右吳三桂甚至李自成、滿清的命運。
曆史是在開玩笑嗎?
怎麼可以將這麼多人的生死係於一位弱女子?
天下是男人打下的,男人是被女人纏住的。
真要是到了九死一生的時候,別人會不會也拿我的香君威脅我?
我不敢多想......
完成這個重要任務,我就去守護我的女人!
既然借名“賒刀人”,我們就要以賒刀人的方式解決一些事情。
為確保萬無一失,我派吳家兄弟以賒刀人的身份先行前往山海關報信。
陳圓圓把吳三桂送的金簪與一封信交給二人,對方應該會派人接應。
現在隻剩下我、白衣劍士兩人、陳圓圓,謹慎的趕往青鳥驛站。
路上陳圓圓突然找我說話,道:“侯公子,救我的姐妹你認識嗎?”
我答:“不算太熟,但共過生死。”
陳圓圓:“你見過她的真容嗎?”
我答:“從未見過,但隱隱感覺似曾相識。”
陳圓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我:“陳姑娘,《詩經》中的句子,吳總兵當年可是經常念給你聽?”
陳圓圓:“他怎麼樣啦?”
我:“這次我們就是要去見他,願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陳圓圓:“多謝侯公子,小女子定將結草銜環,以報公子救命之恩。”
這女子閱人無數,說話很有分寸。
為首白衣劍士說話,道:“前方就是青鳥驛站,我們小心為上。”
不錯,石碑草書:“青鳥驛”。
自聖上裁撤驛站,這裏破敗了。
推開門,裏麵走動的都是逃難的百姓。
如果遇到散兵遊勇,他們估計難以脫身。
我們找到一處遠離人群的涼亭落腳,等待女劍士前來彙合。
直到太陽落山,她還沒有來彙合。
另外兩位白衣劍士雖然蒙著麵,但我能感覺出他們特別著急。
陳圓圓一句“應該沒事”,白衣劍士拿起的酒壺又放下了。
我拿出香君送給我的手絹,擦去額上的汗珠。
陳圓圓:“侯公子的手絹可是李貞麗的女兒,香香所贈?”
我答:“是,你何以認得?”
陳圓圓:“這手絹上的金線蝴蝶和蠶絲‘香’字正是出自我手。”
“失敬,失敬。”我有些茫然。
陳圓圓微微上前,道:“我可否驗證一下?”
將手絹遞給陳圓圓,她看著看著就歎起氣來。
我問:“陳姑娘何以歎氣?”
她答:“我等棲身教坊,能找到可以托付之人著實不易。當初我欲跟隨三桂離開,將此絹贈她留個念想。離別時,她言:‘今後此絹隻贈有情人’。如意郎君看樣子已找到,能否過上安生日子尚未可知......”
真是多愁善感,我都不好怎麼接話。
見我不語,她將手絹還給我,坐回石凳上黯然神傷。
我問為首劍士:“先生,該怎麼稱呼你們?”
白衣劍士:“主事大人,卑職‘洛天放’。這是我師弟‘易寒’,我師妹‘常雨薇’應該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