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三案”已白,我要去找她。
三叔傳來消息:有清軍探子混入阮大铖家。
賒刀暗探已經布下天羅地網,隻等那人露出尾巴。
易寒:“主事大人,為什麼不讓我等順帶解決掉阮大铖?”
洛天放:“阮大铖現在還算朝中重臣,主事大人是不想因私廢公。”
我沒有回應,示意他們盡快趕路。
在渡口,我遇到黃宗羲,“東林七君子”之一黃尊素長子。比我大八歲,《留都防亂公揭》有他的簽名。查案途中,手下發現他有幾位熟人利用風波抨擊馬士英之流,確實有失坦蕩。
和他是君子之交,交談沒有廢話。我告訴他:他的浙東史派、門戶好友在當中有不當言辭,如若不加以克製,會對朝廷穩定造成嚴重影響。
他好像知道我講的是哪幾個人,表示以後會讓那幾個人謹言慎行。
黃宗羲有場詩會,自然是互道珍重。
下船後,一路狂奔。
媚香樓就在前方,我即將見到意中人。
準備進門,被攔住。
有個人擋在我正前方,三叔和洛天放拔劍欲攻。
一群人圍了上來,都穿著官靴,兵器為官造“雁翅刀”。
我示意三叔和洛天放退下,也認出眼前之人——兵部張煌言將軍。
先前查三案,軍中之人阻攔,幸虧王將軍請他出麵解決。
張煌言:“十萬火急,救救百姓。”
我點頭,跟著他登上馬車。
車外,冒辟疆和董小宛呆呆的看著我的方向。
冒辟疆握緊書卷,董小宛用手絹擦著眼睛。
而三樓曬台之上,有個背影正在彈奏琵琶,她會不會就是香君?
馬車開出不久,我問熊尚書什麼情況。
張煌言:“東林與閹黨之爭,今天愈演愈烈。”
我疑惑道:“剛剛安靜,又是誰在興風作浪?”
張煌言:“寧南侯左良玉興兵,以‘解救太子、討伐馬士英’為口號由九江東下進軍金陵,矛頭直指當朝首輔馬士英。”
我分析:“馬士英支開史可法,打壓左良玉,正好給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有可乘之機。”
張煌言:“侯左兩家淵源頗深,若公子能修書一封勸說寧南侯,必能扭轉乾坤。”
我:“隻能試試看。”
兵部將我安排在城郊秘處,洛天放、易寒隨行。
隻待研究好措辭,送往左軍。
三叔飛鴿傳書:左良玉持先帝太子密諭,全軍順江東下,不阻則一月可達金陵。
“太子案”正好是我調查的,事實清晰。他莫非是聽信謠言?
我讓洛天放傳信三叔,讓他領三十白衣劍士到九江待命。
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隻能讓白衣劍士潛入軍帳“勸說”。
和張煌言商量一番,我便以父親的口吻開始給左良玉寫信。
\"......鄉土喪亂,已無寧宇,闔門百口,將寄白下。喘息未蘇,風鶴頻警,相傳謂將本駐節江州,且揚帆而前......夫江州,三楚要害、麾下汛防之衝也......語雲“流言止於智者”,若將軍今日之事,其為流言,又不待智者而決之矣。
郭汾陽功蓋天下。勢極一時,而國體所關,呼之未嚐不來,遣之未嚐不去,當其去來,若不自知其大將也。同時臨淮,亦與齊名,其後勢位之際,稍不能忘,偃蹇蹉駸,乃至偏較不複稟承。此無他,功名愈盛,責備愈深。善處形跡,昭白宜早。惟三思留意焉。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