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寫好之後,由兵部派人送往左軍。
我隨張將軍帶部分精銳趕到太平府與王將軍彙合,那裏有一道防線。
大家擔心此事要是讓滿清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因為清軍最近隔江調動頻繁,亦派出部隊襲擾左良玉的隊伍。
這是想左手牽製,右手則消耗我軍,用心極為險惡。
不久,左良玉大軍於九江停下,看來信件奏效。
我將三十白衣劍士改派揚州,史可法將軍那裏據說也不平靜。
一行人回到金陵,這下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見香君了吧?
這條路走了很多遍,但每次都離終點差那麼一點點。
記得我原來寫過一首詩:不訪幽人去,安知野興長。江城連薜荔,秋色到衣裳。檻外收平楚,杯中落遠檣。登樓一萬裏,醉眼即吾鄉。
香君在哪,我的心就在哪。
快到了,感覺有股子血正往腦子裏衝。
“朝宗小心!”是楊龍友的聲音。
洛天放:“楊公子?”
我問:“龍友,你沒事吧?”
李貞麗代替香君嫁給田仰後,楊龍友很少露麵。今天這是?
楊龍友:“朝宗,我聽到阮大铖向馬士英獻計,準備以‘通敵’之罪抓你!”
易寒:“欺人太甚!”
我笑道:“通敵?開什麼玩笑?”
楊龍友:“有人說你與左良玉狼狽為奸!”
要換做從前,我肯定會氣憤不已。
如今,無所謂。
正巧賒刀人來信,原來楊龍友沒有開玩笑。
洛天放:“主事大人身負重任,回家中暫避風頭吧!”
家,是重要。
眼前,香君最重要。
我隻有一個念頭,帶她回家過日子。
遠處傳來打鬥聲,從媚香樓持刀衝出來的居然是吳家兄弟。
吳元:“有埋伏!”
吳老大話剛落音,吳藝已跟追出來的兵士打起來。
易寒上前幫忙,兵士不退。
我後方有大部隊圍上來,領頭的是一個刀疤臉。
刀疤臉:“奉馬相國令,前來捉拿通敵者!”
洛天放:“馬士英不知道侯公子背景?”
刀疤臉:“追風營早已經解散,侯恂告老還鄉。沒人救他!”
洛天放:“膚淺!有證據嗎?”
刀疤臉:“左良玉八十萬大軍止於九江就是最好的證據!”
說不清楚的,隻有衝出去。
朝洛天放使個眼色,開殺!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依然紋絲不動。
在追風二劍士和胡氏兄弟的劍下,兵士近不了我的身。
擒賊先擒王,我要找機會製住刀疤臉。
上輩子是作了什麼孽,見香君就有大事發生。
冒辟疆和董小宛護住一位戴鬥笠的紫衣女子出門,居然不看我。
鬥笠突然掉落,瞳孔非常熟悉。
她在流淚,不顧一切的要奔向我。
冒辟疆擋住她,董小宛將其死死的抱住。
她看上去,比以前消瘦許多......
我看清楚了,為這一眼,不容易。
洛天放很快控製刀疤臉,兵士不敢上前。
刀疤臉:“都先退下!別害我!”
我含淚道:“洛天放,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