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鼠疫的事情平安渡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也要拋下所有把香君帶回家。
這種相逢即生變、相愛難歡聚的日子太折磨人了。
以前總感覺是百姓很需要我,香君也是百姓,她大概更需要我。
坦白的講,滿清多爾袞還沒有元朝時成吉思汗那麼嗜血。最近叫得上號的十次屠城,隻有四次是滿清原生兵馬所為,六次居然是漢族降將所為!其實城破後,屠城與否都在於領軍人的心情。說到這裏,我更恨吳三桂和李成棟。都是爹生的娘養的,你倒是見好就收啊!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是多爾袞攝政後陸續得地盤的根本原因。我們不得不佩服滿族諸公的手段,甚至我侯朝宗,也曾是他們棋盤上一顆閑棋冷子。
王堯問我:“其實我們不必來,這裏完全是丁維嶽和周魁軒的天下。就是那次一起喝酒的兩人,來這裏隻怕是拉仇恨......”
吳元:“這次純粹是為了鼠疫不擴散而來。隻要他們不繼續橫跳搞事,疫情就不會擴散到其他地方。主事大人也不容易,我們不能給他添麻煩。”
這吳家兄弟畢竟是香君的哥哥,都極力在維護我。當然,王堯很理性。
為了謹慎起見,我調動賒刀人的“青衣客”六人暗中護衛。
吳藝帶丁維嶽和周魁軒前來,被範千鬆派過來保護我的三百騎擋住。
騎兵不認識他們,所以全體戒備。蘇昆生隻怕出事,趕忙進來告訴我。
出門之後,我讓騎兵暫且收刀。
丁維嶽:“侯公子既然在這裏,證明今天不可能是鴻門宴。”
我:“那倒不至於,可今天我是帶著大事來找你的。”
周魁軒:“酒菜在後麵,騎兵不願我們運進來。”
我看著騎兵領頭,說:“酒菜運進來,明天寅時之前,我們都不能離開此帳百步之遙。”
騎兵頭領:“但聽侯大人吩咐!”
為了安全起見,我讓王堯聯絡附近的青衣客在帳篷三十步之外戒備。
桌子上還是上次那幾個人,但心情和菜品與之前截然不同。
丁維嶽:“侯公子,上次拿回你的墨寶才知道我賺大發了!”
蘇昆生:“丁將軍,你曉得自己給朝宗惹了多大的麻煩嗎?”
丁維嶽:“知道。反正我賺了,啊哈哈哈......”
離奇的是,有人要榆園軍乘此機會轉戰四方,丁、周二人還在猶豫。
周魁軒:“我們是‘義軍‘,不是土匪。閻爾梅軍師讓我們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閻軍師與我曾在揚州同生共死。”
王堯:“我可以說說這一路來的所見所聞嗎?”
大家紛紛點頭,認真聽王堯講。
他說:“在榆林地區,八旗騎兵根本施展不開,主動權完全掌握在義軍手上。除了地形地貌適合你們叢林作戰,還有兩個原因。一、地底下縱橫交錯的坑道;二、聲東擊西的戰術。不知道二位是否認同?”
丁維嶽:“宋朝石敬瑭贈送幽雲十六州給契丹,遼軍鐵騎如入無人之境。當時楊家將裏的楊延昭想了個克製騎兵的辦法,就是深挖坑道,避敵鋒芒。”
周魁軒補充:“宋朝官兵誘敵深入,在遂城西北的羊山伏擊敵軍,出奇製勝。我們的戰法正是來源於此,正所謂‘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當年的遼軍,現在的清軍,都敗在這個戰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