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堯舉杯:“敬楊家將!”
七人一同起身,朝天敬酒。
之後坐下來吃了一會,桌上居然也有類似“大盆鹵香雞”的菜,味道還行。
這桌酒菜是費了心思的,看來丁、周二人很重視這次會麵。這裏的坑道縱橫交錯,與當地的土壤情況有關。他們不可能跑到哪挖到哪,因此從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我大部分焦慮。
榆園軍坑道挖在哪,即紮根在哪,跨省流竄的可能性不大。
現在要防範的就是他們聲東擊西的戰術。以前直隸的清軍來犯他們就打出山東,山東的官軍來剿他們就殺向直隸。如果到處流竄,對鼠疫的防範極為不利。
我問:“上次你們是如何脫身的?”
丁維嶽:“城中我們留有人手接應,可惜沒有見到李成棟。”
吳元:“李成棟怎麼會去金陵?”
丁維嶽:“他被迫秘密去金陵給皇族物色女子,順便約我談點事情。”
這個情況我沒有預計到,可以肯定棲霞山下被襲就是他們所為。
繼續喝酒,我對丁、周不禁產生幾分疑慮。
甲申之變後,榆園軍的敵人從明軍變成清軍。軍中除了無家可歸的百姓,更有大明掉隊的散兵遊勇。有打著南明旗號的蔡乃憨義軍,也有打大順旗號的馬應試義軍。盟友則是奉明宗室子弟為首的李化鯨部。大家放下成見,共同抗清。
周魁軒:“侯公子何不加入我們,我願唯你馬首是瞻!”
丁維嶽:“葉廷秀和閻爾梅兩位先生摒棄前嫌,正為我們指點迷津。看到侯公子的詩後,特讓我們誠心相邀。”
為了緩解尷尬,吳藝舉杯勸酒。
榆園軍對我大明官軍拋棄前嫌,共同抗清,著實讓人驚歎!
那些心向明朝的豪紳、士大夫好像吃了定心丸,紛紛援助。閻爾梅早年追隨史可法將軍,與我共過事。他能從誓殺反賊到和義軍走到一起,估計也是看中這點。他們海納百川,加上閻爾梅文韜武略,怎麼可能打敗仗?如果榆園軍能夠在北方有力的牽製清軍,我的局更完美。
酒不是那種烈酒,很好下口,所以這樣就容易醉。
幾個人第二天中午才醒來,看到杯盤狼藉,都哈哈大笑。
分別之前,丁維嶽說:“侯公子如果哪天想清楚了,隨時歡迎!”
我:“你們就留在此地等我消息,千萬不要到處走動。”
丁、周二人也認為四處瘟疫,觀望為妙。
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可以去見張存仁了。
等歸德安定,鼠疫平定,再接香君。我想她了,不知道她有沒有想我。
就這樣,我們動身前往歸德。
路上,青衣客領頭悄悄湊過來,說:“醜時,隨行的清軍騎兵有八人拿火把,說是要插到帳篷周圍。放好就走了,可我感覺不是很好。”
我仔細回憶,醜時都應該睡了。即便夢中囈語,該不會那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