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常芸口中的“侯”字出口，盧燕驚訝的看著我說：“主事大人當年不是多次逃婚嗎？怎麼又？難道我聽錯了？”
易寒：“沒聽錯，他們孩子都有了還能有假？你們聊，我帶小何大俠出去買吃的。”
何平：“叔叔，如果你是自己人就讓我自己走吧，胡子紮得痛。”
我忍住沒笑，吩咐易寒帶著孩子多玩一會。
盧燕顯然看出了用意，直接問常芸：“遠山是不是回不來了？”
我答：“金陵一戰，何遠山為民犧牲。請節哀順變......”
盧燕哽咽道：“以當時的形勢突入金陵，必然九死一生。出門前，遠山心裏有底。”
常芸從旁安慰：“師姐，哭出來會好受一點。”
我退出鋪子，走了幾步，裏麵隱隱約約傳來哭聲。
易寒正帶著小何平在前方買糖葫蘆，他應該是高興的......
不知走了多久，我來到專營字畫的“聊寶齋”。門口掛出一幅字，寫的是唐代王灣的那首《次北固山下》。全文如下：
客路青山外，行舟綠水前。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
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鄉書何處達？歸雁洛陽邊。
等九宮山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得回家了。
人都這樣，容易攬一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承受本不屬於你的因果。
如果滿清真的能做到撫慰蒼生，那我之前的布局就沒有意義。畢竟力量再強大，也不能拿老百姓的福祉開玩笑。但如果滿清哪天爛透了，那就怨不得誰。
為什麼是我來做？天命應該也可以通過別人的手，做他想做的事情。
常芸和我商量讓盧燕母子先住過來，等我們離開後交給她打理“魚忠福”。
我同意，不過有一個附加條件——易寒也得留下。
安靜的過了三天，黃精誠約我在縣城“通山酒樓”見麵。
易寒先進的雅間，待我進去後，黃精誠小心的把門窗都關上。
我問：“今天是怎麼回事？去魚檔聊不行嗎？”
黃精誠：“這裏聊更方便，我怕留在你的兄弟怨恨。”
易寒聽出不對，問：“有麻煩要解決？”
黃精誠：“工部和兵部的人在九宮山找出少量金銀，居然有‘大順’字樣！”
易寒：“什麼？”
我也心存疑慮，難道王堯那邊成功了？
黃精誠：“幸虧我的兄弟大部分派到魚忠福，餘下的隻是打打雜。工部和兵部的人差點幹起來，相互指責對方尋寶不力。”
我：“闖王的錢難道不是錢？繼續找嘛！”
黃精誠：“牛跡嶺找出兩處石門，機關重重。裏麵有不少宋代物件，與《追風營鑄器譜》的提示部分相符。可以初步確定那裏曾經藏過宋寶，可找出來的都是李自成留下的東西。雖然大順軍當年帶走不少金銀，但與宋朝寶藏比起來隻是九牛一毛而已。”
他們能從那本書中找到提示？當中一定有高手！
易寒問他：“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黃精誠：“張大人指示我後天出發趕往湘潭，這邊交給工部和兵部去扯皮。宋朝寶藏不是隻藏於一處，皇上規定的時間所剩無幾了。本來以為可以過幾天安穩日子，真是沒有想啊！”
易寒見他這樣，轉而聊點家常讓他放鬆放鬆。
長沙方向，大明末期被張獻忠屠掠過。他也曾依據真真假假的線索找宋朝寶藏，甚至派親信秘密到衡山、湘潭一帶搜尋。據我所知，衡山有蹤跡的可能性較大，湘潭就難說了。
宋獻策還在長沙，我得給他傳個信。讓其找理由讓洪承疇、祖大壽去南嶽朝拜，順便攪亂滿清在衡山的尋寶計劃。
我問黃精誠：“那二十號兄弟帶走嗎？”
他答：“張大人的意思就是讓這二十號兄弟跟我走，還請侯公子令派人接替他們在魚檔的位置。我知道他們是不想走的 ，捕魚、賣魚總比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