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照例五四廣場、棧橋溜一圈。
“你不是回上海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公司臨時安排你來出差?”
“不是,”他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柔情,輕輕地說,“想你了。”
“真的嗎?”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在我印象中,張寅卿是特別冷靜的,他能因為想我就改變航程來找我嗎?
“那你工作怎麼辦?”
“接著請假,這兩天剛好不忙,我先休息一下。到過年的時候又忙起來了。”
我撲倒他懷裏,像小雞一樣,他接住我,笑嘻嘻地:“這麼開心呀。”
“嗯!”我重重得點頭,好不矜持。
“那我來這一趟也值了。”他果然冷靜,我這邊激動成篩子了,他還是穩如泰山,隻是臉上笑得皺紋擠到了一處。
夜晚的大海黑暗深邃,波濤洶湧,五四廣場燈光交彙,遊船上燈火璀璨、無人機排列成各種圖案,這一夜的浪漫仿佛為我們量身定製。
“外灘好像也有遊船,金碧輝煌。”
“嗯,外灘要比這亮一些的。你去過上海嗎?”
“當然了,13年、14年都去過。”
“去玩兒呀?”
“去看病,你沒看到我脖子上的疤嗎?”我拉著他的手,“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做過甲狀腺手術。”
“說過。我也回去了解過這個病,好像並不嚴重,跟正常人沒什麼不同。按時吃藥就好了。”
“是的,我當時動完手術兩天,就被要求出院了,而且我全程沒有任何不適,術後第二天我就在走廊溜達了。”
“可能你體質好。”
“我身體素質真的蠻好的,得益於長期的鍛煉。你也要抓緊鍛煉起來呀,你太瘦了。”我摸著他的胳膊。
“怎麼,怕我抱不動你嗎?”他眼神清澈,嘴角帶著自認為是壞壞的微笑。
我被他逗笑了。救命,他怎麼做到說騷話也這麼一本正經的,像是小孩子一樣單純。明明他既能把凡事安排妥帖又能力極強。而且他都30多了呀,雖然看起來像二十五六。
“我也不知道呀。”我假裝無辜。
“那我試試。”他抱住躺在他腿上的我準備起身,這個姿勢恐怕我得瘦成70斤才能起來,他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看來我真的很虛弱,得加強鍛煉了。”他一向不會為了麵子硬撐,或者找一些借口矯飾。
“沒事,我覺得你的力氣剛剛好,我不喜歡那些胸大無腦的。”
“胸大無腦?那不是說女的嗎?”
“哈哈,我是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啦,”話鋒一轉,“你喜歡胸大無腦嗎?”我笑嘻嘻得看著他怎麼回答。
“胸大喜歡,無腦不喜歡。”他實在非常認真地回答這個問題了。
“你倒不傻。”我白了他一眼。
“那你喜歡四肢發達,不喜歡頭腦簡單?”他倒挺會類比。
“不喜歡。”
“為什麼?不都喜歡力氣大的嗎?”
“不知道,就是不喜歡。我就喜歡文質彬彬的書生。”我非常肯定的回答,看到了他盈盈的笑意,這個答案他應該是十分滿意了吧。
“走,回去。”
“幹嘛?”
“看看我的力氣夠不夠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