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寅卿離開後,我寒假的兼職也開始了。
跟他在一起,我感到幸福又壓力巨大,像是瑪麗蘇的故事照進了現實。巨大的經濟差距,異地戀是我們必須要解決的問題。在這種壓力下,我不得不思考解決的辦法。
無論是工作還是兼職我都更加努力,快速提升自己的能力,我準備暑假過了辭職,去上海工作。那樣的話,我的收入將會超過張,至於家庭條件的差距,那是我這一輩也彌補不了的了。
結束了年前的兼職,馬上就要過年了,我也收拾收拾回家。
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回家的。永遠亂糟糟無處下腳的環境,要和爸媽擠一張炕的居住條件,不能洗澡甚至不能正常洗臉的衛生條件,還有處處挑刺的父母,懶惰不懂事的弟弟……我想想就頭疼。
而且我們家也有個重男輕女的母親,從高中開始就開始記著我花了多少錢,讓我以後賺錢還給他。長大後我開始反抗,不患寡而患不均,我就要求一個公平。
要不是我態度強硬,我就是現實版的樊勝美。
過年前一天,臘月二十九,我背著包到家了。上午到的家,弟弟還在他的房間睡覺,我把包放在爸媽的炕上,開始洗手準備做午飯。
媽媽老掉牙地說著誰家女兒又嫁了金龜婿,弟弟買房錢都是她出的,然後跟我說要抓緊時間找個有錢的。
“也不用學曆高,有錢就行了,年紀大點也沒關係。”
我沒理她,你當有錢人都是傻子呀,他們是因為傻才有錢的嗎?有錢人看中我什麼?這些話我都懶得跟她說。她隻會說,還不是你沒本事!
做好了飯,我爸剛好貼對聯回來,洗手準備吃飯。我爸倒是沒有攀龍附鳳的心,也沒有明顯的重男輕女,他屬於假知識分子型,就是沒知識沒本事,但是誰都看不起。
弟弟終於起床了,出來吃午飯。一年沒見他整個人都胖了一圈,絡腮胡子,臉像腫了一樣。
“起來吃飯,睡到這時候才起來,早飯也沒吃。”媽媽責怪弟弟道。
“不吃了。”他看了一眼飯桌,沒他喜歡吃的,扭頭進屋了。
“出來吃點,”我媽給他裝了一碗飯送進去了,“你下午讓你爸帶你出去洗個澡,你看脖子 上的灰……”裏麵隱約聽見他們母子的對話。
爸則全程視若無睹,一會兒吃完飯也進屋了。我則在飯桌上思考這幾天怎麼熬過去。
“你給他買個去黑頭的洗麵奶……”我媽從屋裏出來對我說,“我看他鼻子上長了很多黑頭,跟草莓鼻似的。”
“我不會買。”我從小到大,你都沒跟我買一個洗麵奶,現在讓我給你兒子買,怎麼好意思開口的?“他天天不洗臉,能不長黑頭嘛?”
“也是,太懶了。天天回來就玩手機到半夜,臉也不洗,飯也不吃,你得管管他。”
他看見我連招呼都不打,我能管得了他。我沒說話,埋頭吃飯。
吃完午飯困得要死,但是我也沒在家休息,約了小時候的朋友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