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亭裏,李晚雪處的桌子邊,方多病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指著李蓮花震驚道:
“你...你....你居然咬合了二十八次!”
“你還是不是人啊?!!”
“我僅僅咬合十八次,牙齒就開始發酸了...”
李蓮花卻是目光下移,瞥了一眼方多病指著他的手指,眉頭微微一簇,‘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打了下去,撇了撇嘴開口道:
“別用手指著我,沒大沒小!”
在李蓮花眼裏,不論是按著師兄單孤刀這邊算,還是按著冒名頂替的李晚雪這邊算,他都是方多病的長輩。
方多病微微愣了愣,似乎也覺得用手指著別人說話有些不禮貌,便沒去計較李蓮花的毒舌了。
不過,他還是很納悶,為什麼李蓮花能咬那麼多下。
隻是,李蓮花卻是不想對著方多病多說這件事情背後的緣由。
方多病在他眼裏,隱隱有些他年輕時候的模樣。
但方多病卻不應該活成他的模樣,方多病天生就該是去仗劍天涯,不為生活折腰。
不過,李蓮花有些低估了方多病強烈的好奇心了。
此時的方多病,在李晚雪眼裏,像極了那種下課了還纏著老師講題的三好學生。
李蓮花被方多病煩的不行,隨口說道:
“任何事都禁不住多學多練,你私下裏多練便是了。”
話音落下,方多病突然怔住,喃喃道:“好像有點道理啊....”
......
另一邊,幾個盜墓人湊在了一張桌子上,相互間進行了一波商業互捧之後,這才開始喝酒聊天。
待得氛圍漸濃,聊的暢快之際,有一名漢子的眼角餘光處,突然閃現出了不遠處正在比賽的李晚雪三人,當即便是被逗的樂嗬,忍不住笑了笑。
可是,待到笑完,心下卻是又開始害怕起來。
今日裏在涼亭處,李晚雪剛剛露麵之時,他正是不知情況被張家兄弟蠱惑的那些人中的一個。
當時回去之後,張家兄弟被抹除的場景,一直深深的盤旋在他的心裏,久久不散,也讓他越來越害怕。
最後,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心裏打定了一個主意。
那就是,去道歉,去求饒,讓李晚雪原諒他!
雖然李晚雪三人可能早已經不在乎,將這件事翻篇了。
但他不行,他必須要做出些行動來。
隻有這樣,他才不用活的提心吊膽的,才不用擔心哪天突然出現一個人,隨手把他從這世間抹去。
坐在桌邊躊躇了片刻,最後漢子猛的灌了一大口酒,壯了壯自己的膽子,這才對同桌的幾人擺了擺手,略微有些搖晃著朝著李晚雪三人那邊走去。
隨著漢子越發接近李晚雪三人的位置,場間越來越多的人,都停止了交談,將目光朝著漢子的身上望了去。
一時之間,剛剛還熱烈無比的宴席,此時居然顯得有幾分蕭索。
“他想幹什麼啊?居然主動朝著那尊活神仙去了,難不成是想尋死不成?”有人暗自心驚,朝著身邊同伴低聲發問道。
“不會,他的性子,一向求穩,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同伴瞧著那漢子的背影,眯了眯眼思索道。
也有人心裏幸災樂禍,覺得那漢子是喝大了,想湊在李蓮花那桌做些什麼。
“真是喝了二兩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那凶人也是你能壯著膽子碰瓷的?”
此時,李晚雪三人也停止了嬉鬧,看著漢子朝著自己這裏走來。
待得那漢子走在三人麵前的時候,突然‘撲通’的跪在地上,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金票,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低頭叩首道: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一人獨身應召前來探索一品墳,卻沒想到如此多的同行前輩再此,倒是有些心大了,現願獻上三百兩金票,希望素手書生前輩在入墓之後,在能力範圍之內,能對小人有上一二照顧。”
此時,桌子後麵的李蓮花、李晚雪、方多病紛紛眯了眯眼,打量著麵前把自己擺在了最低位置的人。
那漢子一言之後,隻是叩首,再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