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月回想起第一天照顧她的情景。她向自己索要護理費,當年的她真是狡猾,把價格定得很高。

既然她是一個貪財的人,那她就應該用搶錢的方式來對付他。楚昭月的唇角,浮現出一抹笑意。

沈方畫站在桌旁,拿著藥草教導虎子子:“虎子,這是半蓮花,你看,這花隻長了一半,故名。主要功效是利尿消腫,清熱解毒。治腹水浮腫、顏麵浮腫、膿腫、癰腫、蛇蟲咬傷等等,清愛的。”

“真的嗎?”虎子眼睛一亮。“我經常在山裏看到它,沒想到它是一種珍貴的藥草。”

“這就是半蓮花曬幹後的樣子。”沈方畫從藥籃裏取出一朵幹瓣蓮。“你一定要小心,別搞混了,很多藥材曬幹後,看起來都差不多,現在我教你如何辨別這幹半蓮,首先看它的莖……”

正說話間,外麵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夾雜著王二柱驚慌失措的呼喊聲:“沈小姐,沈小姐,救救我吧!”

“是王二柱!”虎子驚訝地抬起頭。“他為什麼這麼尖叫?”

王二柱衝了進來,捂住了臉。“沈小姐,你看看我的臉吧!”

“你的臉怎麼了?”沈方畫疑惑地看著王二柱。“把手拿開,讓我看看!”

“不不,我的臉……現在看起來不太好。”王二柱急得快要哭了。他本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給沈小姐看,可現在卻是一張毀容的臉。他怎麼能讓她看到他那可怕的樣子?

“你不讓我看,我怎麼知道你的傷是怎麼回事?”沈方畫看著王二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是來求醫的,還是來向我訴苦的?”

“嗚嗚……”王二柱瞥見虎子站在桌邊,猶豫了一下,叫道:“虎子,你先看看我。”

虎子走到王二柱麵前,伸出手,展開了他的手。“你怎麼害羞了,像個女孩子一樣?我看清你的臉了。”他看了王二柱一眼,看到一張肮髒的臉,沾滿了泥土。“你哪裏摔倒了?怎麼弄得這麼髒,這麼不小心?”

“現在不管這些,你看看我哪裏擦傷了皮膚。”王二柱大哭。“我嬌嫩的臉啊,哇!”

“沒什麼,隻是擦傷而已。”虎子拉下王二柱的另一隻手檢查起來。“洗把臉,塗點藥膏,過幾天就好了。”

“沈小姐,阿大打我了!”王二柱見問題不大,鬆了口氣,用袖子擦了擦臉,然後向沈方畫討回公道。“你一定要幫我討回公道!”

“阿大打了你?發生什麼事了?”沈方畫吃了一驚。阿大在她家待了很長一段時間,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並不是一個暴力的人。他怎麼會突然傷害別人呢?

“沈姑娘,我聽說有人去告訴我爺爺,阿達開辟新大陸的事了。”王二柱坐在長凳上,一臉的高興。他覺得自己摔倒是完全值得的——沈方畫正用手帕認真地擦著臉上的泥。她拿出一盒藥膏,看來是要親自給他塗抹。

一股怡人的清香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讓王二柱的腦子一片混亂。他徹底茫然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嗯?為什麼會有人去告訴你爺爺這件事?”沈方畫疑惑不已。開辟新的土地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如果一個家庭有可用的勞動力,他們就會去耕種土地。沒有人阻止他們。為什麼王一開始在地裏幹活,就有人跑到王家八卦阿大的事?

王二柱眯著一隻眼睛,看到沈方畫溫柔的笑容,心裏感到一種深深的幸福。桃花村最美麗的女孩此刻正圍著他轉。

“我不知道,有些人就是這樣,看別人過得好就看不慣,”王二柱腦袋發愣,胡編亂造了一些:“你們家以前沒有土地,但是現在阿大想給你一塊。有些人嫉妒了,開始在背後竊竊私語。”

“原來如此,”沈方畫把那罐藥膏遞給虎子:“給他塗一下。”

“沈小姐……”怡人的香味緩緩飄散,王二柱心中生出一絲驚慌。沈為何就這樣拋下他?該不會是她纖細的手,將冰冷的棕色藥膏塗抹在他的皮膚上吧?

“虎子,小心點,輕輕塗抹,別傷到了二柱。”沈方畫對王二柱笑了笑,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籃子:“我去看看後山,采一些藥草。””。

阿大打人了?沈方畫難以置信。一副對一切都漠不關心、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阿大,怎麼可能對王二柱這樣的人下手?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冰冷嚴峻的臉。阿大似乎不受任何事情影響,高傲而孤傲。他怎麼可能傷害區區一個王二柱?

她提著籃子匆匆忙忙,在去後山的路上,巧遇了王二柱的爺爺王誌高。

王誌高身穿竹布衣,手持水管,走起路來筆直,身體微微晃動。從後麵看,他就像一隻肥肥的鵝。

“丫頭方畫!”王誌高雖已六十多歲,但眼力依然敏銳。他看到沈方畫走在另一條路上,他嚴厲地對她喊道:“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自己的孫子簡直就是廢物,整天跑到沈家去。王誌高早就惱火了。這沈姑娘長得這麼漂亮有什麼用?雖然當鍾醫生可以賺點錢,但她母親卻揮霍無度。他們的家庭非常貧困,入不敷出。如果她嫁入他們家,不但沒有嫁妝,還可能會給他們家帶來更多的負擔。

想到這裏,王誌高就覺得頭疼。他已經看上了鄰村劉家的姑娘,正在考慮什麼時候派媒婆去提親。可他的孫子卻天天跑到沈家,這讓他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