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至死是少年。
裴思硯喝完了咖啡,被太陽曬得後背上出了層薄汗,也開始躍躍欲試。
他學著陸承聽的樣子扁起褲腿,脫了鞋就朝他跑過去:“我試試。”
陸承聽邁著長腿兩步從水裏的石頭上跨回岸邊,伸手扶住裴思硯:“你慢點兒。”
冬天的河水,按理說,該是刺骨的涼。
但裴思硯握著陸承聽的手,站在石頭上,被河水觸碰到腳心,又被水珠輕撫過腳背,卻覺得那河流居然是溫熱的。
“還真不冷。”他感歎道。
037也在感歎:【到底還是逃不過法術的運用,嗬,男人。】
陸承聽把手裏的樹枝遞給裴思硯:“試試。”
真正試起來,裴思硯才知道,看似簡單的東西,其實難的要命。
他忙活了半天,別說插魚,要不是陸承聽在一邊護著,他差點兒整個人栽進河水裏去。
“你以前怕不是個漁民吧?”
上岸後,裴思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邊給陸承聽衝咖啡,一邊問道。
陸承聽不回答,隻看著他:“好奇嗎?節目錄完以後你給我點兒資源,我告訴你。”
裴思硯一愣,指了指不遠處的攝像大哥:“這是可以當眾直接說的嗎?”
陸承聽渾不在意:“那私下你跟我談嗎?”
裴思硯用開玩笑的口吻問他:“談什麼?談戀愛嗎?”
陸承聽也笑了:“這是可以當眾直接說的嗎?”
裴思硯看著陸承聽的笑臉,突然就有點後悔。
他後悔花這麼多心思去捧陸承聽了。
陸承聽太完美了。
他站得越高,走得越遠,就會有更多人看見他,喜歡他,甚至是愛他,為他著迷。
他和自己之間的距離,大概也會越來越遠。
裴思硯當著鏡頭,問出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他說:“陸承聽,你喜歡女人,還是喜歡男人。”
兩人之前礙於鏡頭,相處之間總有些表演的痕跡。
但此刻,陸承聽知道,裴思硯是發自內心的,嚴肅而認真的在對他提問。
“對我來說,這不重要。”陸承聽說。
他看著風撫過裴思硯的鬢角,克製住想要撫摸他臉頰的衝動。
“我一輩子隻會愛一個人,如果他是男人,那我就喜歡男人,如果她是女人,那我就喜歡女人。”
037被肉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是啊,反正你隻是一把劍,如果他喜歡女人,我看你還可以考慮變成女人。】
陸承聽屏蔽037。
裴思硯看著陸承聽的眼睛,在這一刻,他才突然意識到,雖然相處時間尚短,但他早已愛極了陸承聽。
如果裴思硯願意,他可以跟很多人在一起。
但他覺得,他這輩子,大概隻能和陸承聽牽手漫步於大街小巷,看日出日落,雲卷雲舒。
在這個曖昧與性橫行,無數人都追求著快餐式愛情的年代。
比翻雲覆雨更讓人心動,更讓人欲罷不能的,應該是是牽手,是擁抱,是充滿愛意的吻,和無愛不做的性。
裴思硯想問陸承聽,那你現在有愛的人了嗎。
但他沒敢問。
一來,陸承聽沒跟他說過有沒有往娛樂圈發展的打算,如果有,那這種話題就該少說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