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他怕他聽到否定答案。
也怕自己會忍不住當場翻臉,毀了陸承聽的事業和前途,把他鎖起來,關在家裏一輩子。
於是,隻是笑了笑,垂眸感慨了一聲:“真好,很難得。”
兩人說說笑笑,看似很熟悉,實則又一直在鏡頭下保持著距離。
他們在山腳下的河邊沐浴著陽光,喝著咖啡,聽著音樂,一直到太陽開始西下,才收拾好了東西,滿載而歸。
兩個人吃不完一桶魚。
陸承聽隻留了三條,其他的在經過村口集市時,賣給了當地村民。
因為魚都被戳死了,所以他要的價格比市場價便宜不少,但新不新鮮還是看得出來的,因此很快,那些勞動成果便換成了一遝花花綠綠的鈔票。
陸承聽又買了些配菜和作料,拎著一條魚去隔壁人家換了一小兜大米,和一礦泉水瓶的油。
兩人回到大院兒時,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要死不活地趕了回來。
除了林洲。
他找到了一份家教的工作,輔導一個十六歲的女高中生做家庭作業。
要到九點鍾才能結束。
在場嘉賓裏,除了陸承聽,沒人會架柴生火,用最原始的鍋台做飯。
大家都結伴在村裏的小餐館吃完了才回來。
然後集體圍觀陸承聽熟練快速,又有條不紊的烹飪過程。
“我能嚐一口嗎?”米婭看著剛盛出鍋,熱氣騰騰的水煮魚,咽了咽口水。
陸承聽便用筷子夾了一片魚肉,放進碗裏,遞給米婭。
“還真就隻有一口啊!”米婭咆哮。
陸承聽沒理會米婭,他在忙著製止裴思硯準備去端裝著水煮魚湯碗的行為:“我來,小心燙。”
杜久恩盯著桌上那看起來就麻辣鮮香,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再次感慨:“現在的男孩子,賢惠起來根本就沒女人什麼事兒。”
Zora再次附和:“反正我是沒這個廚藝。”
被人盯著吃飯,是件挺讓人不自在的事兒。
至少裴思硯被眾人豺狼虎豹般的眼神盯著,隻覺得麵前的飯菜根本無法入口。
陸承聽早有預料,又端上來另一湯碗的魚肉和菜,擺在桌子另一邊:“大家一起吃。”
集體歡呼。
於是一群吃了晚飯,又好像沒吃的人,又再次圍坐在了一起,大快朵頤。
等林洲回來時,廚房裏除了魚骨頭和調料殘渣,什麼都沒剩。
村裏的小飯館下班都很早,他隻在小賣部裏買到了一包泡麵和兩根火腿腸。
一個人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吃飯。
和之前鏡頭裏的熱鬧場麵相比,孤單極了。
夜裏,大家各自回房後,今日的曆史遺留問題又被擺在了眼前。
裴思硯什麼都沒說,洗漱完就坐在桌邊和陸承聽對視。
陸承聽倒了杯溫水,靠站在牆邊。
他聽著門外有腳步聲響起,適時回頭,大步邁出,一不小心,就和剛洗漱回來的成鬱撞在了一起。
拿著水杯的手一斜,那些善解人意的溫水,便乖巧聽話的落在了成鬱那張床,屬於裴思硯的這半邊上。
完成了它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