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硯以為,至少陸承聽幼時體弱的事,應該是真的。
而他武功高強,應當是天賦異稟。
但直到天見破曉,他才明白,陸承聽天賦異稟的,不隻是武藝。
“你壓我頭發了。”沈思硯有氣無力的推搡陸承聽。
陸承聽抬起手臂,幫沈思硯把頭發高高攏到腦袋頂上,即便是躺著也壓不到的地方,然後用發帶紮起來。
沈思硯伸腿踢他:“這樣很醜。”
陸承聽的審美向來以思硯的現狀為最高標準,他發自內心道:“不醜,好看。”
沈思硯是缺愛的。
他與陸承聽之間的關係越親密,他就越是害怕失去。
他想跟陸承聽說,他有遍布皇城的消息網,有安插在各個宮裏的探子,有眾多能為他所用的能人異士,甚至有左右皇帝想法的能力。
他極力想要向陸承聽證明,他對陸承聽是有用處的。
他甚至在想,自己要如何做,才能讓陸承聽即便坐上了皇位,也不能拋棄他。
但他又不想將這種卑微又可憐的想法展現給陸承聽看。
他們麵對麵躺著,沈思硯摸著陸承聽的臉,隻委婉地問他:“殿下,我能為你做什麼?”
陸承聽聞言,那雙原本像是貓科動物的眸子,都仿佛在此刻變成了圓溜溜的狗狗眼。
他眼巴巴地看著沈思硯:“掌印是真心的嗎?”
沈思硯看著陸承聽期待的眼神,心軟的一塌糊塗,溫柔道:“自然是真心的。”
陸承聽又問:“任何事?”
沈思硯嗯了一聲,篤定道:“任何事。”
就在他已經做好了無論陸承聽要讓他做什麼高難度高風險任務,他都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幫陸承聽將事情辦到的準備時。
就見陸承聽將手伸進被窩,掏了半天,然後拽出那條紅肚兜,對他說:“穿給我看吧,阿硯。”
沈思硯啞然。
他看著麵前的肚兜,臉又紅了。
昨晚陸承聽就想讓他穿,他沒肯。
沈思硯活到現在,見過他隻穿寢衣樣子的人都屈指可數,更別說這種東西了。
但話已經說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總不能當場反悔。
“拿來!”沈思硯蹬了陸承聽一腳,一把奪過紅肚兜,鑽進了被子裏。
穿就穿。
陸承聽到底還是更在意沈思硯的身體,沒有太過不做人。
就是事後需要用藥玉緩解保養時,他沒顧沈思硯的意願,硬要趴在床上,親眼看著。
沈思硯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陸承聽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敏感的皮膚上。
他羞恥的要死,拚命想要躲,陸承聽卻用力掰著沈思硯的腿,不準他動。
鬧得沈思硯忍無可忍給了陸承聽一耳光。
沈思硯剛動完手就後悔了。
陸承聽畢竟是太子。
庸朝建國三百年,妻以夫為綱,即便是太子正妃,也萬萬沒有敢扇太子巴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