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硯在連續不眠不休了幾個晚上後,今夜總算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見了這些年來許多被自己斬於劍下的人。
後來那些麵孔都變成了陸承聽。
他驚懼萬分,想要睜開眼,卻又陷入下一個夢境。
入目滿是紅綢喜字,萬人空巷,鑼鼓喧天,他被鎖在牢籠裏,看著陸承聽騎著高頭大馬,去踢新夫人的轎門。
他想看新夫人到底是誰,視線卻被其頭上鮮紅的蓋頭遮掩。
他心中一陣絞痛,手腳發麻,頭暈目眩,甚至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一下下擠壓著他的胃,讓他想吐又吐不出來。
夢裏的窒息感代入了現實。
沈思硯猛地從床上驚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抬眸卻看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自己床邊。
沈思硯癡癡看著陸承聽,冰雪寒天的夜晚出了一頭的冷汗。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還沒醒過來。
沈思硯不敢碰陸承聽,隻能抬手去捏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以證明自己是否還在做夢,卻被陸承聽溫熱的大手按住了手腕。
“沈思硯,你就是這般照顧你自己的。”
沈思硯聽見陸承聽的聲音,眼淚瞬間便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他咬著唇,一言不發,任由淚水模糊了雙眼。
許久後,才顫著聲音,哽咽道:“你抱抱我。”
陸承聽沒動。
沈思硯便抓著他那隻按在自己手腕的手,祈求道:“求你,抱抱我。”
陸承聽一把將沈思硯扯進懷裏,緊緊抱住他:“認錯。”
沈思硯三十年來未曾離開過眼眶的淚水,在此刻徹底決堤。
他說:“我錯了,殿下。”
陸承聽放開沈思硯,一把扯開他身上的衣服,將人按倒在床上。
沈思硯滿臉淚水,推著陸承聽胸膛:“軍中條件艱苦,我不幹淨。”
“不準反抗。”陸承聽不在意,他捏著沈思硯的下顎,不容他拒絕。
他低頭吻著沈思硯臉上的淚水,輕聲道:“我的寶貝,什麼時候都最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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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熱浪散盡,隻剩餘溫時,沈思硯再次聽見陸承聽問他:“沈思硯,你想要什麼?”
沈思硯如今才算真正明白了陸承聽想得到的答案。
他抱緊了陸承聽,對他說:“我要你,隻要你。”
當晚,沈思硯終於睡了近段時間以來,最踏實的一覺。
陸承聽在黑暗中看著沈思硯疲憊的睡顏,和手臂上猙獰的傷口,隻覺得揪心的難受。
【你為什麼不早點來?】037也忍不住心疼。
陸承聽懷裏抱著沈思硯:【我要讓他長記性。】
還要讓沈思硯認清楚,他要的究竟是什麼。
037說的沒錯,陸承聽大多數時候的行為,都很戀愛腦。
但這並不妨礙,他在愛沈思硯的同時,也保持著該有的清醒。
他敢付出,也敢討要回報。
人若是長期處於身體和精神都緊繃的狀態下,一旦突然放鬆下來,就很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