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抄家的抄家,該發配的發配。
他與沈思硯之間的關係,人盡皆知,卻無一人敢置喙。
皇後日日侍疾,在皇帝臥病的第二年,終於將人送入了皇陵,自此得以解脫。
陸承聽的繼位大典,由沈思硯事必躬親,全權負責。
繼位當日,大庸天現彩雲,隱隱成鳳引九雛之相,乃祥瑞之兆,意天下太平,國之將興。
而陸承聽也果然不負眾望,減輕賦稅,興修水利,完善製度,開疆擴土,讓大庸呈現了空前繁榮的景象。
唯一讓眾朝臣不能接受的,就是陸承聽的後宮,始終空著。
“如今我庸朝繁榮昌盛,國泰民安,皇上春秋鼎盛,是時候該立後了。”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多子多孫乃國之重也,望陛下三思,早日立後封妃。”
“臣附議。”
“臣也附議。”
“…………”
陸承聽斜靠在龍椅之上,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在想昨夜他在沈思硯身上畫的那幅“紅梅爭春”,隻描到小腹,再往下沈思硯便怎麼都不肯叫他畫了。
開始是撒嬌裝哭討饒,後來就開始不配合的揮著爪子揚言要抓花陸承聽的臉。
陸承聽無法,隻能半途而廢,按著沈思硯狠狠磋磨他。
但畫還放在那裏,他好不容易找了些不怕沾水的油墨,他今夜就是按著沈思硯,也要將那畫畫完。
若沈思硯還是不肯,他便拿新做的玉勢逼他就範。
這廂,朝臣們拿裝聾作啞的陸承聽沒辦法,便私下裏組織了一群人,去遊說沈思硯,讓他勸勸陸承聽。
沈思硯卻當場冷了臉,揮著劍將那群人趕了出去。
夜裏,沈思硯掐著陸承聽的臉,蠻橫道:“說,是不是你讓他們來勸我的?膩了我就早說,我好殺了你讓你早日投胎去娶妻生子。”
陸承聽趴在沈思硯肩上,委屈的直哼哼:“你不肯做皇後,讓他們整日來煩我,現下又倒打一耙,說我膩了你,當真不講道理。”
沈思硯抿唇:“男人如何做的了皇後?”
陸承聽抱著他:“隻要你點頭,明日我便下旨。”
沈思硯這些年來,一直在等。
等陸承聽立後,納妃。
他已經做好了與陸承聽光明正大“偷”一輩子的準備。
每次陸承聽說起要立他為後,他都覺得陸承聽是在哄他開心,若他真答應了,就太不知所謂了。
心酸歸心酸,卻也覺得,無論如何,陸承聽都值得。
但如今,自陸承聽繼位,已經三年過去了,陸承聽依舊沒有立他人為妃的打算。
但凡有人提出這事兒,他便會以各種理由推脫。
到了現在,已然變成了根老油條,幹脆誰說都當聽不見。
沈思硯與陸承聽肌膚相貼,突然覺得,或許,自己還可以更貪心一點。
於是他終於點了頭,說:“好。”
陸承聽揚眉:“答應了,可就不許反悔了。”
沈思硯垂眸,伸手戳了戳昂首挺胸的小陸:“不反悔。”
陸承聽聞言,當即便披上了衣服,喚人進來,擬好了聖旨。
當著沈思硯的麵,“哐”的一下蓋上了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