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車上,這回又換了陸承聽開車。
他將車打著,車燈亮起,這才讓其餘三人稍微舒服了一點兒。
不是陰雨天,不是霧霾天,更不是農曆初一,晴朗無風的夜空中卻不見一絲月色。
阿瑤頭一次遇見這種怪事,一時也打了怵:“要不咱們先回鎮上吧,等天亮再來?”
小劉看了看時間:“這會兒趕回鎮上天就已經快亮了。”
於思硯看向陸承聽:“要不在車上將就一晚?”
陸承聽歪了歪頭:“不如找戶人家借宿,順便打探打探消息。”
“你確定?這兒有人家?”於思硯聞言,頭皮都有些發麻了。
陸承聽卻無所謂的笑著道:“這不到處都是人家嗎?”
小劉蹙眉,覺得這個村子詭異至極:“這個點兒了,誰會給我們開門?不如睡車裏。”
陸承聽從後視鏡裏看著他:“不試試怎麼知道,說不定一敲就開了呢?”
於思硯想了想:“投票,借宿的舉手。”
說完,陸承聽和於思硯便率先舉起了手。
於思硯害怕歸害怕,但在這種事上,他對陸承聽持絕對信任的態度。
阿瑤原本就搖擺不定,但於思硯都舉手了,她還是決定加入於思硯。
於思硯對小劉道:“你要是害怕,就自己睡車裏。”
小劉拒絕:“鬼片定律,落單者必死。”
陸承聽將車開到村裏一家兩層樓的自建小院兒前,四人一起下了車。
“誰敲門?”阿瑤抱著肩膀,縮在於思硯身後問。
四人麵麵相覷,陸承聽牽起於思硯的手,用食指在他手背上點了四下:“於警官去吧?”
於思硯便明白了陸承聽的意思。
人敲門三聲,鬼敲門四聲。
陸承聽可能會在做某些事的時候,受不可抗力的限製而暴露身份。
於思硯反手握住陸承聽的掌心,站在院門口,叩響了那扇朱紅色的大鐵門。
“咚咚咚。”
他敲完,便側頭看向陸承聽。
陸承聽搖了搖頭,示意他等著便好。
果然片刻後,院子裏傳來“吱呀”一道開門聲。
緊接著,便是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誰啊?”
陸承聽率先開口:“叔叔您好,我們是鎮上的民警,來村裏做人口普查,路上出了事,來得太晚,想借宿一晚,不知道方不方便?”
那男人將鐵門拉開一條縫,打著手電筒,謹慎道:“真是警察?”
小劉從懷裏掏出證件,亮在那人麵前。
那人用手電照著,仔細看了看證件上的字,這才把門打開:“進來吧。”
四人跟著中年男人進了院子,走進一樓客廳。
阿瑤的目光落在於思硯和陸承聽牽在一起的手上,蹙了蹙眉,沒吭聲。
男人開了燈,一邊給他們倒茶,一邊道:“太晚了,家裏沒什麼好招待你們的。”
於思硯擺擺手:“您客氣了,借宿已經是給您添麻煩了。”
男人歎了口氣:“借宿倒沒什麼麻煩的,隻是村裏最近不太平,你們明天辦完了事,還是早點兒離開。”
他說完,看了眼阿瑤,又垂下眸:“要注意安全啊。”
阿瑤被他看的心裏發毛,向於思硯的方向靠了靠,打聽道:“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男人又看了眼阿瑤,搖了搖頭:“沒什麼,早點兒離開就是了。”
陸承聽喝了口茶,問那男人:“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貴姓?”
男人倒沒看陸承聽,隻道:“我姓胡,古月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