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思硯在聽見聲音,覺得情況不對時,就準備下床開門去看看。

卻被陸承聽攔了下來:“不用去,去了也沒用。”

於思硯心裏發慌,小聲問:“那胡大嬸兒不會被胡大叔砍死了吧?”

陸承聽搖了搖頭,他下地,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往外看去。

於思硯也跟著下了床,趴到陸承聽肩膀後,探頭往下看。

看見了漆黑的院落裏,一個男人拖拽著一個白色的編織袋,正往院裏的井邊走。

他走到井邊,抻著脖子往井裏看了一眼,然後用力提起那個編織袋,丟進了井裏。

於思硯一驚:“我得去看看。”

陸承聽知道於思硯特殊的工作性質讓他的道德感開始作祟,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乖乖睡覺,別把這裏和正常世界混淆了。”

於思硯愣了愣,待他想明白陸承聽話裏的意思時,不禁吞了下口水。

“什麼意思?”

陸承聽牽著他的手,把他拉回床上,摟著他,突然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你們在臨西村落腳,聯係局裏了嗎?”

於思硯這才想起來,他們自從在半山腰坐上陸承聽的車以後,就再沒跟局裏獲得過聯係。

按理說這樣的案子,局裏應該時刻關注著才對。

他拿出手機,信號是滿的,上麵沒有任何一通未接來電:“是不是對外界來說,我們也已經失聯了?”

陸承聽也想知道這個問題,他提議:“你試試。”

於思硯便直接撥通了局裏的電話。

幾秒鍾後,電話居然被接了起來。

於思硯向陸承聽揚了揚眉,示意電話居然撥通了。

陸承聽抿了下唇:“說話。”

於思硯便對著手機道:“我是於思硯,警號275430。”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陣滋滋的響聲,幾秒鍾後,裏麵傳出了一道男聲:

“我是於思硯,警號275430。”

竟然是於思硯自己的聲音。

於思硯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陸承聽替他將電話掛斷,為他解釋:“這裏,是魘。”

人們常說夢魘。

通常是說睡夢中感到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知道自己身處夢境,卻想醒醒不過來的狀態。

而鬼怪造魘,便是將活人困進假象,讓人如同做夢被魘住一般,明知道周身一切都不是真的,卻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去。

最終要麼被嚇死,要麼被活活困死。

於思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抱著陸承聽的腰:“那樓下那兩口子,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

陸承聽搖搖頭:“要出了魘,才知道。”

於思硯蹙眉:“怎麼出?”

陸承聽道:“抓住造魘的鬼怪,魘自然就破了。”

除此之外,於思硯還在擔心另一個問題:“那之前鎮上來過的四個民警,是不是現在也在這裏?”

陸承聽斟酌道:“運氣好的話,大概還活著。”

現在主要的問題,是不知道這造魘的鬼怪究竟躲在哪裏。

“要想找到它,恐怕得先破案。”於思硯道,他向陸承聽請教:“你有什麼想法嗎?”

陸承聽的手又開始不老實,不正經道:“那不是於警官最擅長的事麼,我來,是為了伺候於警官辦案的。”

於思硯舔了舔嘴角,偏過頭去吻他,什麼要求都沒提。

雖然陸承聽沒說,但他知道,陸承聽即便是為了他,也會盡可能保這裏每一個尚且活著的人平安。

第二天,於思硯剛感受到窗外泛起亮色,便強迫自己從陸承聽懷裏爬了起來,跟小劉和阿瑤碰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