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村長。”

阿瑤看著手上剛從銀行調出來的資料:“社區醫院院長小舅子名下有張卡,在半個月前,突然多了一筆十萬塊錢的進賬。”

“彙款人,是村長的妻子。”

他們聽了陸承聽的建議,又回了趟派出所。

於思硯說到要調查醫院人員的相關資料時,派出所值班的民警便開始找托辭,試圖阻止於思硯。

但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到底讓於思硯把村裏這些重要人員的名單通通搜集了個遍。

整理妥當,開始了下一步調查。

結果發現,還是半個多月前,村長的獨子也死了,是意外,重度酒精中毒。

這幾件事發生的時間太巧了,很難不讓人將其聯想到一起。

醫院不負責任的死亡證明,派出所民警的推三阻四,都證明了這件事絕對不簡單,而且胡翠瑩的死,必然是人為。

“不出意外,這個村子應該是腐敗到了極點,官官相護,就連這裏的警務人員,恐怕都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於思硯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隻覺得無論法律多完善,總有些地方的人能仗著天高皇帝遠,憑著一官半職瘋狂為非作歹。

“但我不明白,村長死了兒子,和胡家死了女兒這兩件事,到底有什麼關係。”

阿瑤問,她想不通為什麼村長要花十萬塊錢,替胡家的姑娘,買一份假的死亡證明。

畢竟村長的兒子先死一步,胡翠瑩的死,怎麼也不可能歸咎於村長兒子的頭上。

那麼村長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阿瑤和小劉此時此刻還是雲裏霧裏,想不透村長兒子的死,和胡家一兒一女之間有什麼必然聯係。

但陸承聽和於思硯對此倒是有點兒經驗。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陰婚。”

陸承聽沉思片刻,將自己在胡家看到事,告訴了於思硯三人。

“如此說來,就是村長兒子先出了意外,恰巧這個時候,村長抓住了胡煒的把柄,威脅胡家將胡翠瑩配給自己已死的兒子。”

“胡家不得已保兒棄女,用胡翠瑩的命,換來了胡煒出國避禍的條件。”

於思硯理清思路,簡單總結。

小劉喉結動了動:“我真不敢相信,現在還有地方落後到這個地步。”

同是女孩子,阿瑤心裏也難受的厲害:“所以這個魘的主人,是胡翠瑩?”

“目前看來,應該是這樣。”於思硯說。

陸承聽看著資料上胡翠瑩的出生和死亡日期,食指點了點方向盤,卻沒說話。

目前線索到了這裏,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找到胡翠瑩的屍體,看看能不能破開這個魘。

找墳的事,用不著打聽,也不需要線索,他們在進村時,就發現了這裏埋死人的風俗。

陸承聽直接開車來到了村裏最大最氣派的三層小洋房附近。

於思硯看著那院子外西南方向的幾個土包,磨了磨後槽牙:“什麼時候動手?”

陸承聽支著腦袋,看了看天色:“十二點以後。”

“得先找點兒工具。”小劉說。

陸承聽擺手:“不用,我有。”

四人坐在車裏,氣氛異常沉悶。

陸承聽和於思硯跟阿瑤和小劉換了位置,坐到了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