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無話可說,不再跟於思硯交流。
四人收拾利索,剛一下樓,就看見了端著早飯往茶幾上擺的胡大嬸兒。
看見他們下來,還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你們起來了,我包了包子,快來嚐嚐!”
與昨晚瘋狂砸門大喊大叫的女人判若兩人。
於思硯覺得頭皮有些發麻,看了陸承聽一眼,又看了看門外的水井。
既然胡大嬸兒在這兒,那昨夜胡大叔丟進井裏的,又是什麼?
幾人看著胡大嬸兒擺在桌子上,白嫩嫩香噴噴的包子,卻沒有半點兒胃口,誰都不敢動手。
除了陸承聽。
他伸手就拿了個最大的,咬了一口,對胡大嬸兒道:“謝謝,好吃。”
胡大嬸兒露出個欣慰的笑:“多吃點兒。”
盡管如此,其餘三人依舊沒敢動桌子上的包子,匆匆忙忙跟胡大嬸兒道了別,拉著吃的正香的陸承聽出了胡家門。
於思硯走前,還多看了那井好幾眼,若不是胡大嬸兒就站在門口熱情的目送著他們,他必然要去井邊看個究竟。
白天的臨西村,和夜裏截然不同。
四人上了車一路往派出所開去,村裏很熱鬧,很多人站在街門前說說笑笑,有集市,有孩童,和正常世界沒什麼兩樣。
派出所大門此時也大開著,值班室的大爺還坐在門外叼著煙袋。
“你們進去,我四處轉轉。”陸承聽對於思硯道。
於思硯點頭,知道他有其他事要做,隻道:“那你別走遠。”
陸承聽嗯了一聲,目送著於思硯三人走進派出所大門。
他身形消失在陽光下,下一秒便又回到了胡家。
胡家此時沒人,陸承聽先是看了眼昨天胡大叔“拋屍”的那口井。
但裏麵除了井水,什麼都沒有。
陸承聽昨晚之所以將住宿地點選在這裏,純粹靠的是直覺。
他直覺,這胡家,與這魘的主人,有著什麼密不可分的關係。
他穿過客廳,徑直走進了胡家兩口子的臥室。
臥室不大,拉著窗簾,隻有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窄長方形的桌子,靠牆放置。
桌子上幹幹淨淨,隻有一樣長方形的東西,被紅布蒙起。
陸承聽走過去,抬手掀開紅布。
看見了一張靈牌。
【愛女胡翠瑩之位】
那姓胡的兩口子看起來最多四十來歲,女兒年紀輕輕就被供奉在這兒,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死法。
就是不知道與這魘,有沒有直接關係。
“你在幹什麼?”
還未等陸承聽將那紅布蓋回去,門口便傳來了胡大嬸兒陰仄仄的聲音。
陸承聽指尖一抖,扭頭看向正麵色陰沉地盯著他的胡大嬸兒,蹙了蹙眉。
按理說,現在,應該沒人看得見他。
就在他準備隨便找個理由應付她時,就見那胡大嬸兒飛衝過來,將那靈牌蓋好,然後視線在屋裏環視,喊道:“翠瑩!是你回來了嗎?”
她的確沒看見陸承聽。
陸承聽向門外的方向退了兩步,看著胡大嬸兒又開始發瘋,大喊大叫。
“翠瑩,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她一開始隻是拚命道歉,道過歉後,又開始哭:
“你不能怪媽媽,你隻能怪你自己,誰讓你是女娃,媽媽得救你弟弟,不能眼看著你弟弟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