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契安原本的命數,除了易招邪,克父母,少運差,難以在天師界有所成就之外,對財運官運的影響倒是不大。
而且現在嚴契安已經算是小有成就,再換回他原本的命數,對陸承聽來說,太便宜他了。
他不要嚴契安死,他要讓嚴契安頂著別人的厄運,痛苦一輩子。
但這樣一來,便免不了再染因果。
陸承聽無意禍害何大海,至於他自己,這點兒因果,他根本就不在意。
嚴契安因收服許婧的事,傷了幾分元氣,雖不嚴重,但自從臨西村回來以後就常感疲倦。
這兩天剛剛有所緩解,睡得正熟,卻被窗外一道突如其來的驚雷驚醒。
嚴家後院裏一棵立了百年的銀杏被劈了個正著,幾乎是在瞬間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嚴契安睜眼便感到了一陣心悸,跳下床,打開窗向外看去,卻正好趕上那銀杏向他窗子邊倒塌而來。
原本,若嚴契安不開窗,倒還好說,可這窗子一開,一支樹杈便從窗口伸了進來,直直插進了嚴契安的左眼。
窗外下起了暴雨。
於思硯睡眠很輕,雷鳴聲一起,便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見了側躺在自己身邊,麵對著自己的陸承聽。
他往陸承聽懷裏靠了靠,小聲說:“我做噩夢了。”
陸承聽環抱住他,遠低於人類的體溫,卻讓於思硯無比安心。
“夢見什麼?”陸承聽問。
於思硯眨了眨眼,他的確是做了噩夢沒錯,但眼下陸承聽一問,他好像又突然想不起來了。
陸承聽猜測,大概是和上輩子的事有關。
他對換命的事隻字未提,抱住於思硯,輕聲哄道:“不用怕,都是假的,隻有我是真的。”
於思硯窩在陸承聽懷裏,後半夜睡得無比踏實。
第二天醒來,精神抖擻的開著陸承聽的車去上班。
一下車就看見了提著兩份兒豆漿油條站在門口發呆的李洋。
“我去,硯哥,你從哪整的這車?租的?借的?要去旅遊還是去相親?”
於思硯鎖了車門,抬手捏了捏自己胸前的吊墜:“相什麼親,我對象的車。”
早上出門的時候,他是親眼看著陸承聽化成一個小光點,鑽進這玉佩裏的。
李洋震驚:“你被富婆包養了?”
路過的阿瑤正好聽見兩人的對話,冷哼一聲,小聲罵了句:“不要臉。”
便上了樓,看都沒看於思硯一眼。
李洋嘖了一聲:“她也知道了?”
於思硯從李洋手裏的塑料袋裏拿出一根油條塞進嘴裏,含糊道:“甭理她,她以為我在給人當小三。”
李洋驚呼一聲,麵色猙獰:“真的假的?!”
於思硯白了他一眼:“廢話啊當然是假的,那是老子正兒八經的男朋友。”
李洋哦了一聲,剛要緩口氣,又猛然察覺到不對:“男朋友?!”
於思硯理所當然:“怎麼了,很意外嗎?”
李洋點頭:“有點兒。”
於思硯拍拍他的肩:“不用意外,是個人就都有可能會彎,今天是我,明天就有可能是你,這很正常。”
李洋此時,對這番說辭,是不能理解的。
但他不好幹涉於思硯感情上的私事,隻能讓他注意安全,謹防詐騙。
臨西村那件事的後遺症實在太多,事關非自然事件,局裏不可能告訴所有人具體情況,於思硯幾個知情人便不得不成了主要勞動力,加班加點的工作。